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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李紫玉百思不得其解時,聽見李蘿嘶啞的聲音叫著:“小。。。。。。歐,小歐。。。。。。”
正坐在李蘿身邊的小歐見母親甦醒了過來,高興地喜極而泣:“娘!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
桂花嬸見狀,從廚房倒了一碗白開水端到炕前,抹了一把眼淚,說:“李大姐,你終於睜開眼睛了,來,先喝點水潤潤嗓子。”說著就和小歐一起攙扶著李蘿坐了起來。
李蘿昏迷了三天,身子沒一點氣力,嘴裡乾渴難耐,就順從的就著水碗喝了半碗水。
李紫玉靜靜地看著李蘿,發現李蘿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看來任逍航留下的藥還真的管事,要不然李蘿不會這麼快的甦醒過來。
“娘。。。。。。”小歐望著孃親,欲言又止。她忽然有些怯怯的,不知怎麼和孃親說下面的話。
小歐知道孃親是個耿直的人,就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當奴僕,這是孃親的底線。
孃親曾經說過,就是要飯也不能喪失氣節,不能成為奴籍。因為一旦成為奴籍,就會成為終生洗刷不掉的汙點,她不能給祖宗抹黑。
可是,現下的處境,生命都沒有保證的前提下,是不是孃親不會還那麼較真?就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李蘿看著小歐,眼睛有些溼潤,她知道女兒在顧慮什麼,因為她在昏迷時家裡發生的事,迷迷糊糊的知道一點。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依靠自己的能力還是不能養活女兒嗎?
她想到離開時那個人擔憂的看著她,說的那番話。
難道真的讓他說中了嗎?離開他們家就活不成嗎?可是是自己要離開嗎?如果不是他絕情絕義的寫了休書,她會離開嗎?畢竟家裡還有兩個兒子啊!
誰知臨走發現自己竟有了身孕,讓她有喜有憂。一方面感嘆老天爺可憐她又給了她一個孩子,另一方面卻憐惜這個孩子命苦,不能在好的環境下長大。
她離開時曾經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不能讓孩子跟著她吃苦。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的嫁妝婆家都給了她。當年出嫁時,她不說十里紅妝,但嫁妝的數目在當時也是轟動的。
可是,她還有兩個兒子,她不能把嫁妝都帶走。雖然婆家不會虧待兩個兒子,但作為母親也得給孩子留下該留下的那一份。
最後,她把嫁妝分作三份,京城的鋪子和田產留給了兩個兒子,派了自己最信任的管事打理鋪子和田產。
家裡的細軟她換成了銀票,把自己最忠心的丫鬟婆子都留給了兩個兒子自己強忍著錐心蝕骨之痛離開了京城。
離開京城時她預料到了生活的艱難,卻沒想到艱難的程度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十幾年間她不停地搬家,不停地尋找著心裡一個殘存的希望,他們家族僅有的一滴血脈。
她記得,當時正好最小的弟弟和同窗在外遊學,從而逃過一劫。可是,就算她幾乎把大葉朝角角落落都走遍了,也沒有找到弟弟的蹤影,這讓她幾度喪失了信心。
最後,她到了父親生活過的地方安居下來,卻沒想到到了仇人的地盤,她的女兒差點就就進了賊窩。多虧遇到了好人,要不然她和女兒早就和父母族人在地府團聚了。
這十幾年不管多麼難熬,她唯一的底線就是堂堂正正的做一個良民,做一個無愧於父母、無愧於家族、無愧於良心的普普通通的良民。這樣最起碼做人的底線竟然也要被打破了,她心裡最難過的不是對不起自己,而是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
可現在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打破底線,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她現在也想通了,相對於丟了性命,自尊啊底線什麼的都是扯淡。
李蘿艱難的喘了口氣,目光和李紫玉對上了,兩人互相對看了足有一分鐘,心裡對對方都挺滿意。
李蘿詫異的是對方的年紀,沒想到會是這麼小的一個小姑娘。但李蘿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自然看出李紫玉是個可以託付的人。這從她們僅僅是萍水相逢就敢伸手護住她們,足見其人品是信得過的。
李紫玉也從李蘿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顆歷盡滄桑的心靈,心裡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
她看出小歐有些難以啟齒,就看著李蘿說:“李蘿姨,我知道你現在剛剛甦醒,精神上也就強支撐著,我就長話短說。。。。。。”
李蘿點點頭,意思她聽著呢。
小歐和桂花嬸也都坐在了炕沿上,看著李紫玉。
屋裡也沒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