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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邊有條小溪,溪邊有石,原冰就在溪邊的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老人過來洗割草的刀。他沒理會原冰,他聽過這個人,據說是由小族長親自帶回,還跟他住在一起,且每晚鬧出的動靜都不小。
原冰目光落到那把刀上,彎彎的刀身,樣式很眼熟,這不是他們祭司大人在幾年前剛傳授給大家的“鐮刀”嗎?
嘖,看鼎鉞人這模仿的速度!
不過這把鐮刀的材質並不是常見的骨質,而是金屬。
暗沉的刀身,只鋒刃部位白得發亮。
老人坐在一塊石頭上,彎腰用石頭和溪水打磨刀鋒。
老人動作很慢,但有著一股奇特的韻律,原冰竟漸漸看入了神。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去。”不知為何,原冰突然覺得心中的苦痛再也無法忍受,當著老人的面就說了出來。
說出時,他心想,反正對方也聽不懂。
這麼一想,他的心神更加放鬆,也更加肆無忌憚。
“誰也不會喜歡這種被禁錮的生活,我又不是女人,他憑什麼那樣對我?就因為他比我強嗎?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老人手一頓,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手中鐮刀輕輕揚起,抬頭看向原冰。這一刻他真心想除掉這個很可能對他孩子產生危險的人,但就在老人動手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年輕男子敞開的領口間露出的項鍊。
老人的鐮刀重新落回磨刀石上,他的動作再次變得緩慢而溫和。
原冰不是喜歡自怨自艾的人,抱怨了兩句覺得這樣抱怨的自己更可悲,就閉上了嘴。
溪邊沉默流淌。
原冰枯坐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想起身離開。
老人直到此時才發出聲音:“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原冰剛剛浮起的臀部又落回石頭上,這個老人竟然會說通用語!
“原冰。”
“你的項鍊哪裡來的?”老人慢慢地問。
原冰不知為何,心裡竟然無法對老人生出警惕心,聽到老人問了就回答了:“殊羿給的。”
他還記得他們剛到這木寨的第一天晚上,那個該死的混蛋把他關在房裡狠狠做了一夜後,在天色微微發明的時候,給他隨手套上了這條項鍊。
他當時又累又心煩,想要把項鍊摘下來扔掉,被那混蛋阻止。
最後那混蛋告訴他,這條項鍊可以確保鼎鉞一帶非野人族的人不敢動他,就算回去鼎鉞城,就算是蜇黎大巫也不敢對戴著這條項鍊的他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原冰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誰稀罕!
但殊羿後面一句話讓他保留了這條項鍊,不再想著要把它摘下來扔掉。
殊羿說:只要他戴著這條項鍊,哪怕離開他,哪怕在鼎鉞做了天大的錯事,別人也不敢殺了他,更不敢把他當奴隸和仇人一樣對待。
聽完這句話,時刻想要逃跑的原冰就把這條項鍊當成了幫助他逃出鼎鉞的最佳巫器。
“是那孩子親手給你戴上的嗎?”老人面帶微笑地看向原冰。
原冰呆呆地看著老人的眼睛,只覺得這名老者在這一瞬間英俊得驚人!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就是這麼覺得。
原冰點了點頭,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些痛恨和更為複雜的表情。
“那孩子……”老人發出笑聲,竟意外地爽朗好聽。
“孩子,你恨他?”老人突然這樣問道。
原冰毫不猶豫地再次點頭。
“想殺了他?”
“嗯!”
“為什麼?”
“他侮辱我!”
“哦,因為他睡了你?”
“對。”
老人竟然在此時又笑了起來,“那孩子簡直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看到喜歡的就想搶回來,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
原冰沒見過殊羿的母親,也不好評價,只保持了沉默。
老人仰頭看天空,似乎在回憶,“可是那孩子也跟他母親一樣,是最專情和重情的人,他們兇殘狠辣,但又可以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和靈魂。”
原冰撇嘴。他一點沒感覺出來殊羿有多專情,前陣子還暴露了他想打嚴默主意的卑劣念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老人問原冰。
原冰搖頭。
老人笑得眼角露出魚尾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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