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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你弟?”嚴默直接問出口。
黑奇沉默一會兒,點頭,隨即帶著一絲期冀問:“那你是嗎?”
“不是。”移植他人器官,也許性格上會有些改變,有些病人還會因為所換器官出現不連貫的細胞記憶,可也不代表病人就成了被移植了器官的那個人。而他這種情況,算是移植了一個死者的全身?
可不管移植多少,那也只是身體改變,他是嚴默不是黑狡,這點絕不算說謊。
黑奇滿臉失望,頭慢慢低下,不過他心中也沒有抱著十分希望嚴默就是黑狡,故也沒受到很嚴重的打擊,只是十分失望。
嚴默心裡突然冒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類似憐憫,還有一點難受,嚴默覺得這大概就是移植細胞上的殘留記憶導致的所謂細胞情緒。
“你覺得我是?”
黑奇很想說是,但他說不出口。如果不是因為那粒紅點,他早就打消了嚴默有可能是黑狡的想法。這兩人除了長相,差別實在太大,他越是瞭解他弟就越不可能說兩人是同一人。
“你們長得真的很像,還有你們脖子後面都有那粒紅點……”
嚴默忽悠心突然大起,一本正經地道:“紅點是記號。”
“啊?”黑奇傻傻地張大嘴。
嚴默更加一本正經地解說:“凡是接受神的傳承的真正神之祭司,身上都會有神留下的記號,就像我們臉上自動冒出的戰士刺青。可就像不是每一個戰士都能覺醒神血一樣,也不是每個接受神的傳承的智慧生物都能成為祭司。”
黑奇簡直要驚呆了,“你、你是說我弟他他他有可能變成跟你一樣的神之祭司?!”
“他以前是不是很傻?做事就像頭腦不清醒一樣?”
黑奇覺得很像,點頭。
“我小時候也這樣,這是有原因的。因為神會在夢中傳授我們知識,可神的傳承又怎麼會那麼容易理解和接受?所以我們沒有覺醒前要麼呆滯、要麼發傻、要麼就貪睡蠢笨。”
“怪不得,怪不得!我弟他就是特別貪睡,早上起不來,白天迷迷糊糊,成天傻乎乎,讓他學什麼他都記不住。原來他、他是在夢中接受神的傳承嗎?”黑奇口中喃喃,激動得像是要哭了。
“如果你們沒有拋棄他,也許他真的有可能像我一樣覺醒。”嚴默說完這句話愣了下,他其實本心並不想說這句話,可就在剛才他不知怎麼一衝動就冒出了這句話。
這是黑狡臨死前留下的對族人和家人的怨念嗎?
雖然從鹽山族的大局上講,他們是迫不得已,鹽山族人和他的家人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對黑狡仁至義盡,但一向被寵愛的孩子突然被父母和敬愛的兄長親手拋棄,心中怎麼可能無怨無恨?
嚴默擁有黑狡的全部記憶,他無法完全體會黑狡曾經的感情,但他還記得黑狡在被拋棄時曾從半昏迷狀態醒來,哭著哀求放下他的黑奇和黑石,求他們帶他一起走,說他很害怕。
可黑奇和黑石頭也不回地走了,黑奇當時似還想給弟弟一個痛快,可終究沒忍心下手。說真的,他那時還不如直接殺了黑狡。
黑狡哭了很久,害怕、恐懼、絕望,還有極度的傷心,當這個孩子被家人放下時,他就已經沒有了求活的意志。而果然,不到半天這孩子就撐不住了,然後他來了。
而聽到嚴默這句話的黑奇,其表情在這一刻真的很難用言語來描述。傷心、難過、後悔、愧疚……所有湧上來的感情都那麼強烈,太強烈,他反而沒了反應。
嚴默覺得他可能哭了,卻沒看到他淚水溢位眼眶,隻眼睛紅得像得了紅眼病。
有點可憐,像是欺負狠了。不過嚴默卻奇異地感到了一絲快意,還有……不捨和難過。
嚴默仰頭望已長滿綠葉的樹頂,用別人的身體還具有別人的記憶就這點不好,有時候還會揹負一些本不屬於你的感情。
黑奇張嘴,發出的聲音嘶啞如填塞了沙子,“你……怎麼知道我們拋棄了他?你……”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不是黑狡?!
嚴默平視他,淡淡道:“我在他臨死前遇到了他,我跟你們說我欠了一個鹽山族人的人情,其實並沒有,他見我長得和他很像,而且祖神祭司之間彼此都有點感應,他便求我將來如果遇到他的家人有危難的話就幫他們一次,以還掉他家人的生育撫養之恩。所以我現在才會頂著我們首領的壓力,冒著和摩爾乾乾仗的危險,幫助你們。”
黑奇不信,他不信有人只因為長得相像就這麼大力幫助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