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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才是鎮是上富戶不說,他家的閨女更是青妥鎮有名的美人加才女,雖然年過十九仍未定親讓人頗為不解,可桑榆村卻沒有幾個人看好蕭大郎,蕭大郎雖然能幹,又有一身好武藝,卻也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農家小子,林家小姐那樣的人,可是有機會嫁入官家或者大富人家做少奶奶的。
哪知大家都認為成不了的事一說竟是成了,次年春天,蕭大郎就將林家姑娘娶進了門,蕭大郎有一身好武藝,入山打獵從不空手,人又勤奮聰明,不過區區數年,不但還清了蕭長河那五十兩贍養費,同時還建了這一棟齊整敞亮的大院。
第三章、慈母
蕭楠姐弟二人剛走進自家的院門,小正太蕭梓修便扯著嗓子大聲喊了起來:“阿母,阿母,你快出來看看,姐姐的病好了,她今天還上山打了只野兔和野雞回來呢。”
林氏正此時在廚房燒火煮飯,忽然聽到兒子的大喊大叫,她先是一愣,緊接著騰的一聲從灶堂下的凳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出廚房,一到庭院,就看到已進了堂屋、正在往地上放背蔞的女兒,林氏微顫著嗓聲仿若怕驚著了蕭楠般輕喚了一句:“大娘。”
“阿母,這些日子讓您擔心了。”蕭楠放下背蔞,從堂屋走出來,她看著眼前這個目中佈滿了驚喜、眸中隱有淚花閃動的年輕女子,心頭一酸,娘這個字就這樣輕輕從口中吐出了來。
“大娘。”確認女兒真的無事了,林氏緊緊懸著的一顆心終放了下來,心神一鬆,她的情緒頓時有些崩潰,伸手用力一拉,一把將蕭楠拽進懷裡緊緊抱住,眼淚像缺了堤的洪水般奔流而下,她似乎想將這些日子的壓抑和痛苦一股惱發洩出來。
“阿母,別哭了,以後,這個家的責任我來扛,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弟弟的。”蕭楠的身體微微僵了一僵,旋即慢慢變得柔軟,她伸出手掌,有些笨拙的輕輕拍著林氏的背輕聲安慰。
這個才剛剛三十出頭、從未經歷過苦難的女人,近一個多月來,可以說是將她這一輩子需要承受的苦難一次承受了,正值盛年的她先是經歷了喪夫之痛,緊接著又眼睜睜看著女兒變成了傻子,換成一般從未經歷過苦難的女子突然碰到這樣的事,只怕早已承受不住。
“傻孩子,你才十一歲,說什麼家裡的責任就由你一個人來扛,你真把阿母當成廢物不成?阿母雖沒有什麼本事,卻也會努力照顧好你們姐弟,不讓你們受苦的。”原本正在失聲痛苦的林氏聽到蕭楠的話,心頭又酸又脹,她微微緩了一緩,抬起頭,頂著紅紅的眼睛,伸指點著蕭楠的額頭笑罵了一句。
“嗯,我相信阿母,我也會和阿母一起努力的,不過阿母,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討論下晚飯的問題?你看,我都快餓得走不動路了。”蕭楠見林氏的悲痛得到了些緩解,情緒慢慢穩定下來,連忙朝她吐了吐舌頭,挑了一個比較輕快的話題。
“鬼丫頭,你這一好,之前跳脫的毛病也跟著一起回來了,晚飯已經快好了,我再去炒兩個菜就可以吃飯了。”林氏被女兒一逗,頓覺這些日子瀰漫在心底不去的陰霾消散了許多,秀麗的面龐上浮出了一抹輕鬆的笑意。
“阿母,咱們家有些日子沒有食葷了,我和弟弟都在長身體,你的身體也不是特別好,我打的野雞和兔子,咱們晚上先殺一隻,晚上燉了吃好不好?”蕭楠眼珠子微微一轉,忙拉著林氏的手,央求道,她本是個無肉不歡的主,來這裡整整七日,不是在喝藥就是在喝粥,半點油腥沒有看到,嘴巴早淡出鳥來了。
站在一旁的蕭梓修聞聲雙亮頓時亮了起來,可憐他再懂事也只是個七歲的娃娃,自從父親去世至今,已整整五十多天,家裡沒有吃過任何葷食,這對以前每隔一二天就能吃一次肉的小男孩來說,確實不太好受,再加上這些日子傷心難過,他圓潤的小臉都瘦了一大圈。
“好,把兔子剝了,野雞留著明天和幹蘑菇一起燉湯給你們姐弟倆補補。”林氏聽得蕭楠的話,又瞧了瞧他們姐弟二人足足瘦了一大圈的小臉,鼻子一酸,差點再次落淚,好在林氏本質上是個性情堅韌的女人,她很快將情緒壓了下去,點了點頭。
古人重孝,孝期長且孝期之內需著素衣食素食,輕易不能出門,可這種規矩多在那些鍾名鼎食的富貴之家比較重視,一般的平民百姓則沒有這麼多講究,最多七七不食葷食,不著綵衣,至於不出門,則更不可能,平民百姓長時間足不出戶,不勞作,豈非要活活餓死?
蕭父逝世已近二月,七七已過了七八日,此時蕭家食些葷食並不會招人非議,林氏出生小富書香之家,又飽讀詩書,卻不是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