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頁)
他像個駐顏有術的百歲老人。
陸落眼眶微熱。
“小落落?”石庭先瞧見了她,笑呵呵衝陸落招手,“站在烈日底下做什麼,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曬掉你一層皮!”
陸落這才進了屋子。
“落落來了?”師父也放下茶盞,請陸落坐下。
看到陸落,師父眼神裡全是寵溺和欣慰,仔細把她看了一遍。發現她比半年前瘦了,臉更小了,從前圓嘟嘟的嬰兒臉,已經越發看不見了。
“師父,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您去了哪裡?”陸落拉過了椅子,坐到了師父身邊,關切問道。
千衍早已想好了說辭,告訴陸落道:“除夕大半夜,我收到一封急信。是我廣南西路一個故友所寫。信中說。他家裡正遭遇橫禍,生死攸關,我們當天夜裡就走了。
走到了半途中,我才想起竟忘了給你留書。人老了。瞻前不顧後的。糊塗了。這一路去了廣南西路。辦完事再趕回來,不知不覺竟是半年了。”
然後,他又摸了下自己花白的鬢角。嘆氣道:“這一路顛簸,其他好說,我這頭髮不知怎的就白了。”
這套說辭,前後矛盾,假如師父真的是去了廣南西路,再匆忙也會留下口訊給陸落。估計是他們去的地方不遠,以為一天可以回來。
不成想,事情超乎了他們的預想,所以耽誤了半年。
陸落不點破。
“那你的身骨還好?可有什麼病痛?”陸落又問,“這頭髮和眉毛,不妨礙什麼吧?”
石庭笑著開口:“什麼都不妨礙,我是神醫,我在你師父身邊,他還不是長命百歲的?”
他們又問陸落,這半年京裡有沒有什麼大事,陸落可有大事等。
陸落先把柏兮去找顏浧的話,告訴了他師父:“。。。。。。他自稱是寧墨谷。我記得石公子說過,寧墨谷是最厲害的術士,比您和石公子子還要厲害。柏兮真的就是他嗎?”
“不許胡說了,我就是到處蒙口飯吃。”千衍微笑,“我可不是什麼術士。石公子?他更不是了,他是大夫。”
師父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陸落微微蹙眉。
“那。。。。。。”陸落秀眉微擰,“柏兮他還找了我。他跟我說,他睡過我。。。。。。”
千衍搭在椅子上的一隻手,猛然就抖了下。他很快速鎮定下來,將手收到了袖子裡,這才故作憤然:“如此輕薄之語,你應該叫人打死他的!”
千衍把柏兮的話,當成普通的調|戲。
一向愛玩笑的石庭,卻有點緊張。聽到陸落的話,石庭沒有像往常那樣取笑她,而是緊緊盯著千衍,似乎害怕千衍發怒。
“師父,這麼多年了,您還是不肯信任我?”陸落嘆了口氣,“我沒有抱怨,只是不明白為何。您很疼我,我是知道的。您若是有什麼苦衷,我可以跟您一起承擔。”
千衍笑了笑,仍是裝糊塗。
陸落就不忍心再逼問。
她知道她師父有苦衷。
陸落不問了,千衍沒什麼,石庭卻暗中鬆了口氣,看來他知道很多事,而且他時不時會故意透露給陸落。
陸落和師父閒話良久,把最近京裡的事、她自己家中的事,都告訴了她師父。
快到結束的時候,就說到了她前幾天剛剛出嫁的六妹。
“你六妹的婚期,可以定在你前頭嗎?”石庭笑問,“還有這規矩?”
千衍則道:“這個無妨,自從朝廷有了定帖下即婚姻成,很多人家的先後排序,就以定親之日為妥善。
落兒是去年定親的,她妹妹是今年六月,時隔了一年多,並不妨礙什麼。況且,每個人的八字不同,所以取婚期的日子也不同。”
陸落尷尬摸了摸鼻子。
她覺得她師父在替他們家挽尊。
陸其鈞是出了名的沒原則、沒底線、沒規矩。
假如他真的有規矩,當初顏浧提親,他就應該說還有二孃和五娘未嫁,可以先等等;但是,他沒有等。
等成王府再提親,陸其鈞也可以說,陸落尚未出門,等明年再提六孃的婚事,哪怕比陸落晚幾天出門都行。可是,他也沒說。
他生怕這些權貴都跑了。
家庭是父親做主的,陸其鈞沒了原則,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有權貴提親,陸其鈞恨不能去給人家磕頭謝恩,他哪裡還講究其他?
“哦,竟是這樣,那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