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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瑾撲到了徐媽媽的懷裡面,因為剛剛哭過了,甕聲甕氣的說道:“徐媽媽,回到我身邊伺候吧。”
徐媽媽的眼淚,又止不住的留下來了,她何嘗不想回到小姐的身邊伺候?她做夢都在想這件事情。
夫人……不,現在是姨娘了,想到這個稱呼,徐媽媽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了,她繼續想了下去。
秦姨娘讓她跟在小姐的身邊伺候,是信得過她,可是她現在連線近小姐的本事都沒有,她無時無刻,不在自責和內疚。
現在小姐發話了,說是要她跟在身邊了,她怎麼能不欣喜?
她擁著阮雲瑾,她對這個孩子付出的心血,比自己的幾個孩子還多啊!現在小姐懂事了,她這心裡,暖的很,安慰的很啊!
阮雲瑾止住了眼淚,又用帕子,仔細的把徐媽媽臉上的眼淚,一點一點的擦掉了,徐媽媽的今年不到過二十八歲,可是看起來,卻是蒼老的很。
徐媽媽頭髮上的一根銀絲,落在了阮雲瑾的眼中,讓阮雲瑾的又難過了起來,徐媽媽的頭髮,是到了京都,才開始斑白起來的。
阮雲瑾從從徐媽媽的懷中起身,扶著徐媽媽站了起來。
這一次徐媽媽沒有拒絕,以前在在姑蘇的時候,夫人和小姐也從來沒有讓她跪過,是來了京都之後,曹氏給她立的規矩。
阮雲瑾指著茶桌對著徐媽媽說道:“徐媽媽,你坐在這。”
徐媽媽有些忐忑的坐下了,心中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不明白小姐怎麼會忽然間就懂事了。
不過她這坐,卻沒敢做實了,只是半邊身子坐在了凳子上。
阮雲瑾也利落的坐在了那不算高的凳子上,然後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去拿了那繪著青藍色山水畫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
她拿起茶水,遞給了徐媽媽,對著徐媽媽說道:“徐媽媽,阿瑾敬你一碗茶水。”
徐媽媽怔了怔,沒有伸手去接過茶水,而是對著阮雲瑾說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奴婢哪能讓小姐倒茶。”
阮雲瑾卻堅持著,對著徐媽媽說道:“徐媽媽,這一碗茶水,算是阿瑾給你賠不是了,以前阿瑾不懂事,讓徐媽媽操碎了心,但是以後阿瑾一定聽徐媽媽的話!”
這碗茶水,是她為她前生對徐媽媽的誤解,也是為了今生已經出現的疏離,阮雲瑾知道,她欠徐媽媽的,一碗她孝敬的茶水,不足以勾銷,只能以後慢慢的來了。
徐媽媽看著自家還五歲的小姐,說著這樣讓人心中做暖的話,眼淚似乎又有點止不住了。
阮雲瑾的那真誠的不容拒絕的目光,最終還是讓徐媽媽接過了這碗茶水:“好,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小姐!”
阮雲瑾得了徐媽媽的這話,笑開了,問道:“徐媽媽,那你就來到我身邊吧。”
徐媽媽很是欣喜,能來到小姐的身邊,她當然是求之不得的,這樣就可以看著這個從小在她的身旁長大的孩子了,可是……她有些猶豫的看了阮雲瑾一眼。
阮雲瑾看出來徐媽媽心中的好猶豫了,知道徐媽媽在擔心什麼,於是笑著說道:“徐媽媽,我會和曹氏說,讓你到我身邊的。”
是了,徐媽媽就在等這句話,現在她們是在這吐芳齋,吐芳齋的一切人員調動,是需要聽曹氏的,當初徐媽媽被調離阮雲瑾身邊,也是曹氏下的命令,說是她不中用,讓小姐不喜,眼下她想回到小姐的身邊,當然還是得經過吐芳齋了。
徐媽媽聽見自己小姐的懂事的承諾,心中一片欣喜,可是欣喜之後,又鄭重其事的說道:“小姐,曹氏是夫人,也是您的母親,以後你不可以再叫出什麼曹氏這樣的渾話!”
雖然說她在心中從來沒有承認過曹氏的是當家夫人,可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對於京都來說,她和自家的夫人、小姐,始終是外來客,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曹氏徹徹底底的拿捏住,找了理由欺辱了去。
徐媽媽說的道理,阮雲瑾是懂的,她現在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娃娃,縱使有千般萬般的不甘心和不願意,也得叫曹氏一聲母親。
阮雲瑾小小的沒有什麼力氣的拳頭,緊緊的握著,她在心中暗中發誓,早晚有一天,她要光明正大的叫自己的孃親母親!而不是什麼姨娘!
說起阮雲瑾的母親秦氏,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年幼的時候,就喪母,好在父親為了她,不曾續絃納妾。
阮雲瑾的外祖父,向來視這個女兒為掌心的明珠,等到秦氏到了要出閣的年紀,就開始給秦氏挑選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