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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徐媽媽說不下去了。
秦氏怔忪了一下,然後輕聲道:“月琴,我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嗎?”
徐媽媽的語氣柔和了起來:“姨娘,奴婢剛剛的語氣重了一些,還請你恕罪。”
這樣的話,她早就想和秦氏說了,可是以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有機會的時候,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直到今日,徐媽媽才一吐為快。
她知道,這樣的話,不應該由她以下犯上來說,可是從小,她就和秦氏一起長大,除了主僕的情分,還有著姐妹的情分,她實在是不想再看到秦氏這樣軟弱下去了!
秦氏柔聲道:“月琴,我怎麼會怪你,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
徐媽媽在心中嘆息了一聲,秦氏以前還猜秦府之中的當小姐的時候,無兄無姐,老爺為了她,也不曾續絃,秦氏自幼就是被秦老爺捧在手心上的明珠,從來不曾接觸過內宅的這些紛爭之事。
所以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若是嫁到了人口簡單,夫君疼愛的人家之中,到也是一樁美事,可是偏偏……秦氏嫁到了阮家,阮家的人,哪裡有省油的燈?
徐媽媽知道,想要讓秦氏忽然改了性子,也是不可能的,好在,現在有了阿瑾,索性她的性子,一點都不像秦氏……
秦氏望著徐媽媽,堅定的說道:“我沒能給阿瑾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算不上一個好母親,以後……我會盡量的……儘量的保護好阿瑾,不讓她再操心這些……”
徐媽媽欣慰的點點頭,這還是秦氏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
徐媽媽似乎覺得,好像從昨天她見了小姐之後,一切都開始改變了……就仿若是,寒冬臘月裡面,忽然長出了一綠意盎然的青草。
吐芳齋之中,紫菱正坐在阮雲瑾臥房外面的迴廊上,臉拉的老長,很明顯的,一臉的不開心。
小姐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忽然就冷落了她,她好像並沒有做什麼讓小姐不開心的事情啊?
可是現在,小姐出門,都不領著自己了,而是領著徐媽媽,誰家的小姐,身邊不跟著一嬌俏的丫鬟?而是跟著一個老媽媽?
一定是……一定是徐媽媽那個老賤婦,挑撥的!挑撥的小姐不喜自己!
紫菱並不認為阮雲瑾自己會不親近她,在她看來,一切都是徐媽媽挑撥的。
想著想著,她又忽然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去找了曹氏。
吐芳齋。
阮雲瑾正坐在後院石桌的凳子上面吃著蜜餞。
蜜餞是秦氏親手做的,用蜂蜜和果子為原料,微甜,阮雲瑾很喜歡吃,這樣的東西,吃多了也不會壞了牙齒。
阮雲瑾也不會多吃,現在她的骨子裡面,已經不是一個孩童了,做什麼,都是有分寸的。
這蜜餞,有孃親的味道……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吃到過了,剛剛在綴玉齋的時候,她特意討了一些來,此刻吃在嘴裡,甜在心裡。
紫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不在,阮雲瑾也樂得輕鬆,不然的話,要說一些什麼,做一些什麼,還要想辦法支開紫菱。
阮雲瑾吐出了一個被自己含的沒有味道的杏核,秦氏是刻意沒有去掉這杏核的,做成蜜餞的杏核,酸酸甜甜,阮雲瑾喜歡當成糖吃。
吃完了,就一吐杏核,並沒有真的吃到嘴裡面多少糖。
阮雲瑾含著杏核,含糊不清的問道:“怎麼一直不見綠荷?”
她從昨日到今日,現在才得了閒,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丫鬟綠荷。
她是有兩個貼身丫鬟的,紫菱就不說了,剩下的一個,就是這綠荷。
前世的時候,阮雲瑾對綠荷並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所以一時之間,阮雲瑾也沒有想到她,直到現在……
前世五歲以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對於綠荷,阮雲瑾只記得,綠荷是一個喜歡笑的女孩子,沒有跟她多久,就不見了,至於去了哪,她沒有什麼印象。
比紫菱要小一些,算一算,綠荷今年也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
阮雲瑾對綠荷,沒有抱什麼希望,紫菱和綠荷都是曹氏安排過來的,紫菱是一個這樣的,綠荷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該問的,她總是要問的,現在她的身邊,還沒有出現一個丫鬟,那綠荷應該還是自己的丫鬟,現在應該只是暫時離開。
既然綠荷早晚都會回來,那她先知道一些關於綠荷的事情,肯定是沒有什麼害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