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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邦也不能免俗,雖然員工都覺得老闆是個有良心的人,福利在工業區裡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而且他們在關心員工這一塊上做得很好,甚至被當地政府樹為標杆,但他們的所作所為,一樣跟國家的勞動法大相徑庭。
拓邦的老闆和新來的副總,這幾天沒日沒夜地穿稜與車間和宿舍之間,見人就是笑臉,到處點頭哈腰,目的就是給自己這些吃苦賣命的員工們打氣。
樊靜分在了白班,而周飛卻換成了夜班,一黑一白,一段時間內,兩個互相愛慕的年輕人彷彿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交集的人。唯有每天下午的保安軍訓,因為開訓的時間正趕上下午車間中休,樊靜充分利用了這十分鐘時間,鈴聲一響,第一個從車間那頭衝向車間這頭的窗戶邊,佔領有利位置,居高臨下的觀摩一群保安軍訓,不,確切地說是觀摩那個組訓的大個子!
起初的幾天,周飛並不知道樊靜每天在這個時候盯著他,因為每天軍訓的時候,都會有一群且大多數為女生的員工趴在窗戶邊參觀,這讓周飛有些不自然。所以組訓的時候,周飛基本上都是背對著車間的窗戶,偶爾轉過身,也只是透過眼睛的餘光觀察到窗戶邊黑壓壓的一群人。
樊靜每天第一個出現在窗戶邊,這個規律是老葛發現的,開始他還有點不甘心,以為樊靜是衝著自己來的,結果幾天下來,發現樊靜壓根就沒拿正眼瞧過他,眼裡骨溜溜地只有周飛,回憶起前幾天周飛的失常表現並串聯起這幾天的點點滴滴,老葛同志想得頭痛,想得萬念俱灰,最後才想起了那個在東莞的新婚妻子。
老葛是個心胸很寬的人,這多半跟他在東北雪原上當了幾年兵有很大關係。那天,周飛發飈後冷靜下來,就有點後悔了,正考慮如何向老葛同志解釋並道個歉,第二天,老葛就主動來親近周飛,根本沒提頭天的事,笑呵呵地丟給周飛一瓶可樂,表示煙消雲散。周飛也徹底地把老葛當作了自己的大哥。
這天訓練結束,老葛拉著周飛出門去買水喝,等到扔了可樂瓶,忍了好久的老葛,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對周飛說:“大飛,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孩子啊?”
周飛沒反應過來:“哪個啊?”
老葛笑道:“你小子別跟我裝,就是那個樊靜啊!”
周飛怔了一下,轉過頭盯著跟在屁股後面的老葛,差點沒把老葛給盯暈過去,好半天,周飛才說:“我不認識她,但她特別像我一個老朋友。”
老葛舒了口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是老情人吧?”
周飛沒理老葛,轉而問道:“你不是說人家看上你了嗎?是不是還想娶個二房?”
老葛傻呵呵地笑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何況,人家看上的是你,一天到晚趴在窗戶上盯著你!”
周飛突然感覺到心裡有點發慌,衝著老葛很勉強地笑道:“老大,不要亂講,人家怎麼可能看上我呢?”
樊靜喜歡周飛,先是在他那幫同學中盛傳,可不管她們如何軟硬兼施,這個丫頭始終都是笑嘻嘻的,從未給個實在的答覆,這讓那些從小受過良好的八卦教育的同學們更是心癢得難耐,幾個嘴快的,迫不及待地當起了義工,不遺餘力地到處宣傳,不到一個月,美女樊靜看上了周飛,幾乎已經成了盡人皆知的秘密了。
常主管和一群保安更是先知先覺,早在若干天前,就對周飛開始了旁敲側擊,只是他們關心的比較到位,直接對周飛到底有沒有親過人家的嘴,摸過人家的奶子感興趣。
周飛起初很惱火,有幾次想發作,當有一天周飛突然想通了,人家是騷在嘴上,而自己是騷在心裡,本質上都是粗人,並無區別,況且秦芳已經永遠成了歷史,沒有必要將她和樊靜強加在一起來自尋煩惱。想通了這幾個問題,周飛也就變得無所謂,偶爾還跟著他們調侃幾句。
這一個月,樊靜過得無比痛苦,周飛也是痛苦無比,樊靜痛苦有二:第一是工作時間太長,累得她腰痠背痛,月經失調;第二是暗戀的人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而周飛痛苦的是到底要不要跟樊靜糾纏糾纏,反正工作之餘,生活無聊之極,閒著也是閒著,拍拖也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老闆進公司後沒過幾天,與周飛進行了一次長談。周飛清楚地記得,那天正趕上臺風登陸,從晚上十一點多鐘開始,就狂風大作,大雨傾盆。凌晨兩點多鐘,風微雨弱,周飛和另外一個保安在廠區巡查回來,看到總經理一個人舉著一把被吹得變了型的雨傘溼淋淋地站在保安室邊,遠遠地衝著他們揮手,微笑著點頭。
周飛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