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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御書房中,公子華抱著一大堆竹簡走進來,放在惠文公几上,跪下稟道:“啟稟君兄,臣弟使人訪探一日,這些均是見聞!”
“放下吧!”惠文公掃過竹簡一眼,點了點頭,“你告退吧!”
公子華怔了一下,叩道:“臣弟告退!”
公子華退出之後,惠文公開始逐一翻閱。翻有一陣,惠文公抬起頭來,雙目微閉,眉頭越擰越緊,耳畔浮出孝公的遺言:“駟兒,如此王業,寡人已是無能為力,只能指靠你了!列祖列宗,也只能指靠你了……駟兒,此為上天玄機,斷不可洩於他人。否則,列國若知,必群起伐我,大禍必至……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此王業,自然亦非一朝可成。駟兒,你可收起此匣,小心供奉,只許傳給嗣位太子……駟兒,君臨天下、一統六合是上天賦予我秦室的使命,是天命!違背上天,天不容你!望你時時自誡,不可有一日懈怠……”
惠文公淚水流出,喃喃自語道:“君父,如此天機,卻被這個蘇秦一語道破,嚷嚷得普天下皆知,叫駟兒如何是好?”
惠文公沉思有頃,緩緩站起身子,在廳內來回踱步。走有幾個來回,惠文公坐回几案前面,長嘆一聲:“唉,蘇秦哪蘇秦,既然你是如此大才,既然你已識破天下大勢,為何識不出寡人心思,竟然做出如此蠢事,叫寡人如何容你?”
言訖,惠文公陡然發力,將跟前的黑漆几案掀倒於地,案上的一堆竹簡“嘩啦”一聲,盡滑下去。
半個月過去了,秦公並未召見蘇秦,也未現出絲毫舉動。樗裡疾驅車趕往大良造府,心事重重地對公孫衍道:“公孫兄,君上思賢若渴,今大賢已至,竹先生也必奏過君上。然而旬日已過,君上仍無任何動靜,是何道理?”
“蘇子在幹什麼?”公孫衍沉思有頃,抬頭問道。
“似是並不著急,每日只在房中,或打坐冥思,或捧卷誦讀!”
“竹先生呢?”
“仍在論政壇裡,閉門不出。前日韓國來一士子,出三金請求開壇,竹先生竟未應允。士子出錢開壇,壇主卻不允准,這在論政壇,尚屬首次!”
公孫衍再次陷入沉思。
“公孫兄,”樗裡疾壓低聲音,“在下私下以為,蘇子大策,正合君上心意,蘇子大才,亦正是君上所求,照理說,君上應該——”
樗裡疾打住話頭,眼睛盯著公孫衍。
“樗裡兄,”公孫衍抬頭說道,“高手對弈,所走棋路,自是你我所難解悟的。蘇子已下出第一手,在等君上回應。君上手握棋子,遲遲不下,想必另有所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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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政壇蘇秦說一統 守遺命秦公棄大才(18)
“不瞞公孫兄,”樗裡疾托出底細,“蘇子至秦前夕,君上曾召在下入宮,說是做出一夢,夢中有鴻鵠東來,使人解夢,說有大賢至秦,特使在下訪查。在下自知眼拙,唯恐錯失大賢,方才拉上公孫兄前往士子街,果就遇到了蘇子!”
公孫衍微微點頭:“這就是了!”
樗裡疾眼睛一亮,直視公孫衍:“公孫兄快講!”
“君上明不出子,實已出子,這叫無招之招。”
“何為無招之招?”
“就是坐以觀變,知作不知,靜觀蘇子反應!”
“嗯,”樗裡疾連連點頭,“公孫兄所言甚是。蘇子赴秦,是蘇子求君上,不是君上求蘇子。蘇子既未叩宮求見,君上自要知作不知。”略頓一下,“只是這樣空耗下去,不利於秦!”
公孫衍微微一笑:“不會空耗,蘇子必有應招!”
樗裡疾搖了搖頭:“大賢不比庸人。昔日姜子牙垂釣於渭水,文王是聞賢上鉤。蘇子之才不在子牙之下,自周赴秦,已是自貶身價,如何再肯上門去求?”
“嗯,這倒也是!”公孫衍笑道,“在下雖是不才,也未曾求過他人,何況是蘇子?不過,如此僵局,終須打破才是——”沉思有頃,“有了!”
御書房裡,公子華叩在地上:“君上,陳軫又來密函了!”從袖中摸出一函。內臣接過,雙手呈上。
惠文公啟開,絲帛上現出陳軫獨特的字型:“……越人斷糧,無疆醒悟,追悔伐楚,急欲撤軍,所有退路已經盡被楚人切斷。越王大驚,連續突圍數次,均遭楚人攔阻,今已折兵數萬……昭陽欲殲越人,張儀主張圍而不擊,楚王聽張儀……微臣已有制儀之計,俟時機成熟,即行實施。另,魏王聽聞陘山之戰出自孫臏之謀,有招其為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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