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軫呵呵亦笑兩聲:“老聃雲:‘禍兮,福之所倚,’說的就是大人了!不過,柱國大人若要完全化禍為福,還需行施一計!”
“哦!”昭陽急問,“是何妙計?”
“你們荊人若是自行請罪,該行何方?”
“視罪大小而定,輕者賠禮道歉,重者肉袒膝行,揹負荊棘!”
“若是這樣,柱國大人最好要受一番苦楚,來一個肉袒膝行,負荊請罪!”
昭陽似是豁然開朗,朝陳軫拱手道:“嗯,是了!”又思一陣,連連點頭,“嗯,是了,是了!在下早將景合違命一事表奏陛下,同時奏明在下戰果,破宋人關隘一處,破宋城二十餘座,斬首宋人數萬,後又回兵力保項城,重挫魏軍,數月以來,使魏人不敢逾前半步,功莫大焉!此番面君,在下居大功而不表,反而肉袒膝行,負荊請罪,陛下還不——”想到美處,哈哈大笑起來。
陳軫賀道:“柱國大人以退為進,前程無量!”
昭陽拱手謝道:“若有進取,也是上卿之功啊!”略略一頓,斂起笑容,“上卿大人,莫說這個了!在下回來,所以急召上卿,是另有大事相商!”
“可為越人襲境之事?”陳軫直點主題。
“正是此事!”昭陽點了點頭,“上卿想必看到了,眼下局勢甚是危急。越人兵分兩路殺來,氣勢洶洶,陘山那邊又被魏人纏上,一時三刻難以脫身,陛下這又緊急召我,在下是首尾難顧,左右支拙了!”
陳軫微微一笑:“區區越兵,何足掛齒?”
“哦!”昭陽眼睛大睜,身子前傾,“敢問上卿,可有良策教我?”
陳軫俯身向前,昭陽會意,亦傾身相湊。陳軫耳語有頃,昭陽頻頻點頭,臉上漸漸浮出笑意。
第二日晨起,天剛放亮,昭陽就已梳洗已畢,駕車直驅章華宮。
章華宮張儀再鼓舌 內方山楚越大交兵(11)
辰時剛過,昭陽趕至三休臺下,依陳軫之計,脫去上衣,露出裸背,吩咐下人將自己雙手反綁,褲角挽起,裸出兩個膝蓋,背上又插數根荊棘,緩步登上三休臺。
早有宦人報入,內宰聞報迎出,將他引入觀波亭。距亭三十步遠,昭陽兩腿一曲,肉袒膝行,一步步跪至觀波亭上,在威王前面三拜九叩,泣道:“罪臣昭陽叩見陛下!”
“昭愛卿,”楚威王直盯住他,顯然有些驚訝,“你這是怎麼了?”
“陛下,”昭陽泣道,“陘山失利,損兵折將,皆是罪臣之過,請陛下發落!”
楚威王緩緩起身,走到昭陽面前,親手解去繩索,扔掉荊棘,扶他坐下,自己也於主位緩緩坐定,長嘆一聲:“唉,陘山失利,若是追究起來,當是寡人之過,愛卿已經盡力了,這又何苦肉袒膝行?”
“陛下,”昭陽擦了一把淚水,“六萬將士,十三座城邑,全都失在罪臣手中,罪臣萬死難辭其疚。罪臣死罪,陛下可以不責,罪臣卻是不可自恕啊!”
楚威王大是感動,感嘆道:“愛卿啊,陘山之事,其中曲折,寡人都已知了。愛卿力挽危局,功大於過,這又引咎自責,絲毫沒有文過飾非,實屬難得!”
“陛下——”昭陽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此事算是過去了。”楚威王遞過來一塊絲巾,“來,擦一擦,寡人今召你來,是有要事相商!”
昭陽接過絲巾,卻是捨不得用,將之細心疊起,納入袖中,然後以袖拭去淚水,改坐姿為跪姿:“微臣謝陛下隆恩!”
“唉,”威王嘆道,“愛卿啊,眼下局勢你也看到了,寡人不再多說,只想聽聽你的看法!”
“回稟陛下,”昭陽拱手道,“微臣以為,越人只可和,不可戰,魏人只可戰,不可和!”
“哦?”楚威王大是驚訝,抬頭望向昭陽,“請愛卿詳解!”
“楚、越百年來互無糾葛,更未結怨。此番突然掉頭伐我,或有原因。我當派使者前往越營,探明實情,曉以利害,許以實利,越王或肯退兵。魏人卻是不同。魏人伐我疆土,取我陘山十餘城池,佔我疆土一百餘里,戧我將士五萬餘眾,掠我糧食、輜重無數,此仇不共戴天哪,陛下!”
除戰魏之外,昭陽與令尹景舍竟然如出一轍,大出楚威王的意料。威王沉思良久,抬頭問道:“即使越人願退,魏有能將龐涓,愛卿如何勝他?”
“陛下放心,微臣已有克魏之計!”
“哦,”楚威王身子前趨,“是何妙計?”
“秦、魏久爭河西,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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