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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惠文公,請旨清剿。惠文公的眉頭略略一皺,將他擱在一邊,轉臉望向別人:“諸位愛卿還有何奏?”
其他朝臣見狀,也就紛紛奏事,惠文公逐一處置完畢,宣佈退朝。看到惠文公率先退去,司馬錯一臉錯愕,愣怔半晌,一把扯住公孫衍道:“公孫大人,這陣兒您可得空?”
公孫衍笑道:“國尉有話,但說無妨!”
“請大人至下官府上一敘!”
公孫衍跟隨司馬錯來到國尉府上,分賓主坐下。司馬錯將河西危勢扼要又說一遍,不無急切地望著公孫衍:“大良造,如此緊要之事,君上竟然不管不問,在下——”打住話頭,眼神迷茫。
公孫衍在少梁鎮守多日,自然知道吳公子其人。河西之戰時,秦人圍攻少梁,吳青一家出人出錢,投入抗秦苦戰,曾讓公孫衍十分感動。時過境遷,公孫衍今日貴為大良造,吳家卻是或死或走,慘遭欺凌,吳公子更是落草為寇,著實讓人感慨。此時被問,公孫衍不便多說,只好替吳青辯解一句:“吳公子養尊處優慣了,平素也愛爭強好勝,此番想必是被逼上絕境,不然不會走到這一步!”
司馬錯恨道:“這些魏國權貴,當初就該斬盡殺絕!”
公孫衍見他言語決絕,一時不好再說什麼,正欲託故離開,司馬錯求道:“大良造,此事急切,下官特請您來,是想求您拿個主意。這事兒半時也拖不得,此端一開,河西再無寧日了!”
公孫衍沉思有頃,緩緩說道:“司馬將軍,君上沒有當場下旨,說明君上未想清楚。此事牽涉的恐怕不是一個吳公子,而是河西的整個治理方略,因而,在下以為,將軍還是等一等再說!”
司馬錯想了一下,覺得公孫衍說的也還在理,當下說道:“下官遵命!”
公孫衍從國尉府裡辭別,回府時已近午時。大良造府即是原來的商君府,公孫衍原本簡樸,加上商君府中什麼都有,因而在他入住之後,只是換了塊匾額,別的基本未動。
剛至府門,公孫衍就感到有些異樣,因為門口比平日多出兩個衛士。公孫衍看他們一眼,也無二話,邁步走進府中,又看到院中釘子似的豎著兩排衛士。公孫衍已知怎麼回事,急急走進客堂,果見惠文公和上大夫樗裡疾坐在裡面。
公孫衍趕前幾步,叩首於地:“微臣叩見君上!微臣不知君上駕臨,回來遲了,請君上恕罪!”
惠文公擺了擺手,笑道:“愛卿請起!寡人不告而至,若要論罪,當是寡人請罪才是!”
公孫衍行過三拜大禮,起身走到幾前,正襟坐下。內臣早已反客為主,沏好茶水,端至公孫衍幾前,退至門外。
惠文公笑道:“時間過得真快,眨眼之間,愛卿來秦已是半年了。秦地民風粗獷,鮮知禮義,愛卿過得慣嗎?”
“謝君上關愛!前些時日微臣前往各處郡縣巡訪,對秦地民風甚是驚歎!”
“哦,有何驚歎?”
“微臣所到之處,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鄰居之間鮮有爭執,州府衙門也少有訴訟。據說民間爭執,多在進公府之前已經化解,這在魏國是不可思議的!”
爭函谷秦公再謀魏 佔草花龐涓首出山(2)
惠文公笑道:“這都得益於先君的新法。秦人缺少教化,記不住禮義,只能記住法文。按照先君之法,他人之財,左手得之,斬左手,右手得之,斬右手!”
公孫衍想了想道:“這也正是微臣所擔憂的!”
惠文公一怔:“哦,愛卿有何擔憂?”
“法令過於嚴苛,初行時尚可,行久不變,勢必傷民。民若傷及皮毛,尚無大礙,若是傷及根本,則不可行遠。”
惠文公沉思良久,抬頭問道:“依愛卿之意,難道商君之法有不切實際之處?”
“正是!”公孫衍應道,“譬如這一條:他人之財,左手得之,斬左手,右手得之斬右手,就有模糊之處。他人之財若是得之於義,不妨得之。再說,即使得之不義,得多少斬手,得多少不斬手,理當有個區分。再譬如連坐法,一人犯罪,累及全家不說,還要禍殃九族,罪及諸鄰,就有些過了。還有盜寇,也應分清層級,而後判其該受何刑。重農輕商,也似不妥。獎勵耕植固然重要,假若沒有商賈,貨物就無法流通,民間就不能互通有無,國家也收不到相應賦捐。”
惠文公眉頭微皺,沉思有頃,緩緩說道:“愛卿所言甚是,但在先君崩天之前,寡人曾對先君起誓保持新法。今先君屍骨未寒,寡人擅動新法,似有不妥!”
公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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