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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涓一字一頓:“瑞蓮公主!”
惠施打個驚愣,圓睜兩眼,將龐涓凝視良久,重又緩緩閉上:“老朽聽到了!”
龐涓再拜:“晚生謝先生成全!”
初秋時節,微風徐來,吹動一池荷葉。
荷花池邊的涼亭下,魏惠王躺在一張搖椅上,雙眼閉合。毗人守在一邊,也在打盹兒。兩個宮女侍奉於一側,一個輕輕地晃動搖椅,另一個手拿蒲扇,一為扇風,二為驅趕可能騷擾的飛蟲。
迷迷糊糊中,魏惠王乍然看到龐涓向他走來。
魏惠王趕忙欠身,笑道:“龐愛卿,來來來,坐寡人身邊!”
龐涓卻一句話不說,陰鬱著臉徑直走到跟前,兩膝跪地,兩眼泣淚:“微臣叩見陛下!”
魏惠王驚道:“龐愛卿,你——你為何流淚?”
龐涓再拜後泣道:“陛下,微臣是——是來向陛下辭——辭行的!”
魏惠王大急,一把扯住龐涓衣角,聲音都變了:“辭行?愛卿欲至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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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飛龍龐涓喜連喜 貪大才魏王禮聘賢(8)
“秦國!”
魏惠王驚道:“這——這如何能成?龐愛卿,寡人待你不薄,愛卿為何心存二志呢?”
龐涓應道:“陛下,請聽微臣一言。常言道,鳳凰棲高枝,蛟龍歸大淵。陛下雖待微臣不薄,可魏國已如強弩之末,難成大事。秦國如日中天,將來必成王業。秦公多次使人求聘微臣,陛下所賜,秦公不僅一樣不缺,且又承諾微臣封疆分土!微臣以為,封疆倒在其次,成就王業,卻是微臣此生所願!”
魏惠王急道:“寡人也想成就王業,愛卿不能走,寡人也想成就王業哪!”
龐涓搖頭道:“陛下想高了!王業上秉天命,下合地理,中承民意,非陛下所能成就!”再拜三拜,緩緩起身,“這些日來陛下對微臣多有恩寵,微臣只有來世再報了!”言訖,拔腿即走。
魏惠王大急,死死扯住龐涓衣袍,大叫道:“龐愛卿,你不能走哇!龐愛卿——”
龐涓忽地拔出寶劍,割斷衣袍,兩腿一縱,竟是騰空而起,飄然西去。眼見龐涓越飄越遠,魏惠王急出一身冷汗,拔腿狂追,邊追邊喊:“龐愛卿,龐愛卿,龐愛卿——”
魏惠王緊追不捨,不防腳底一滑,一跤跌地。魏惠王掙扎欲起,卻是怎麼也爬不起來,只能無望地看著漸成黑點的龐涓,聲嘶力竭地大叫:“龐愛卿——”
魏惠王正自絕望,忽聽有人叫他:“陛下,陛下——”
魏惠王睜開眼睛,忽見眼前並無龐涓,只有毗人與兩個宮女跪拜於地,模樣甚是惶急。魏惠王打個驚愣,忽地起身,朝四周巡看一遍,這才緩緩地撥出一口長氣。
毗人小聲道:“陛下,你方才一直呼叫龐愛卿,龐愛卿怎麼了?”
魏惠王重又躺下來,拿衣袖擦拭一把額上的汗珠,再次閉上眼睛:“沒什麼,寡人方才夢到他了!”
宮女起身,再次輕輕地搖動躺椅。魏惠王躺有一時,不敢再睡,抬頭問道:“後晌可有大事?”
毗人應道:“陛下原說去東湖盪舟,臣已安排好了!”
魏惠王搖頭道:“不盪舟了。擺駕相國府!”
“老奴領旨!”
一個時辰之後,魏惠王擺駕出宮,一行人馬前呼後擁,浩浩蕩蕩,徑至相國府門前。早有使臣報信,惠施迎出府門叩拜,被魏惠王一把扯起,攜手步入客廳。
進得廳來,二人見過君臣之禮,各自入席。魏惠王輕啜幾口清茶,由不得將午後之夢從頭至尾細述一遍,末了嘆道:“唉,惠愛卿,你說這——寡人怎會做此噩夢呢?龐愛卿也是,說走就走,竟是一點也不顧念君臣情分。寡人拉他衣袍,他還割袍斷義!”
惠施正襟危坐,微閉兩眼,靜靜地傾聽。魏惠王一口氣講完,見他仍然一言不發,急道:“惠愛卿,你倒說話呀!寡人嘗聽人說,夢是先兆,你說這——有朝一日,龐愛卿會不會真的學那公孫鞅和公孫衍,辭別寡人,投奔秦人呢?”
惠施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魏惠王長出一口氣,仍有點放心不下,眼望惠施:“龐愛卿之才,可追吳起。先君文侯自得吳起,雄霸天下數十年。寡人好不容易得到龐愛卿,無論如何,斷不能讓他生出二心!惠愛卿,你抽空常去望望龐愛卿,探探他的口風。無論龐愛卿有何要求,你都要奏報寡人!”
惠施睜開眼睛,望著惠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