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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有些鬱悶,晚上進城還賣個什麼東西,街道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賣給誰去。說是縣城,其實就是一個不大的堡子。四周一圈用泥土壘起來的城牆,也不是很高。兩三條街道。從門上的招牌判斷,除了幾家飯館之外,就剩下一家酒館,其他的店鋪連幌子都沒有。
縣衙就在縣城的西北角,很是荒僻,估計也沒多少人來這裡。縣城裡最好的地方並非是商家的店鋪,而是那些士紳的住宅。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粗略估計一下,最小的一戶士紳住房面積都在一千平以上。現代社會有哪個土大款有這本事?
蘇任的心拔涼拔涼的,看來將八仙桌賣給商人的計劃要破產了。
冷峻開始嘟囔:“讓你走快點,你不走,現在可好,城門已經關了,我們被困在裡面,想出去都不行。”
蘇任聽的頭皮發麻,很想用什麼東西堵住冷峻的嘴,可是手邊沒有趁手的,再者自己也打不過他。這樣的小城,晚上根本就沒有娛樂的地方,早早的整個城就黑燈瞎火。除了路邊的幾個叫花子,他們這兩個拿著大件的傢伙很快就成了巡城公人的目標。
“站住!幹什麼的?”公人頭一把揪住蘇任的衣領,上下打量這個年輕人:“覺得你面生,老實交代,準備去何處偷竊?”
蘇任從來沒被人這樣抓住過,勒的都快斷氣了。看著人家腰裡懸的佩劍,雙腿就有些發軟,連忙面帶微笑:“賣東西的,哦不,送東西的!”
“一會賣東西,一會送東西,一看就不是好人,綁了!”
冷峻就要上前動手,卻被蘇任攔在了身後。衝著那幾個公人陪著笑臉繼續解釋:“各位大哥,且慢,且慢,我們真的是送東西,這些東西都是送給縣尊的,絕不是什麼蟊賊,真的,遠道而來,腳都破了,您看,您看!”說著話,蘇任就往地上一坐脫鞋。
公人頭趕緊離的遠遠的,幾十天沒洗腳,一脫鞋味道真的讓人受不了,就連冷峻也都捂著鼻子。看了蘇任扔在一旁的太師椅,公人頭不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的,只是覺得奇怪。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縣令就是他們這裡的土皇帝,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縣令。
公人頭一揮手:“此乃何物?”
蘇任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將太師椅搬正,一屁股坐在上面:“椅子,太師椅!坐的!”那樣子諂媚到了極致,看的讓人噁心。
公人也是當過軍卒的人,本以為這兩個小子身上背的是什麼攻城的物件,沒想到竟然就是兩個稀奇古怪的傢俱。溫水縣地處偏僻,周圍盜匪橫行不說,南邊有南蠻,西面有羌人。在這裡做了好幾年的公人,很多事情都得小心。
蘇任從太師椅上起來,衝著公人頭呵呵笑道:“真的是椅子,你坐上試試,很舒服的!”一邊說話,一邊拉著公人頭的胳膊就往椅子上拖。
在周圍幾個公人緊張的神情中,蘇任勉勉強強將公人頭摁在椅子上。坐在太師椅上使勁晃悠了兩下,竟然很穩當,公人頭這才相信,這東西真的就是傢俱。
“這是誰送給縣尊的?”
“溫嶺老君觀的沖虛道長,這位就是他的弟子!”蘇任一把將冷峻扯到自己前面。
見冷峻一身道童打扮,沖虛道長也算是當地的名人,沒事的時候畫個符,施個水,救了不少附近的百姓。當然被他醫死的人更多。
公人頭看了看冷峻。冷峻一臉的孤傲,記得上次和師傅一起來溫水縣的時候,老君觀沖虛道長的名頭在溫水縣很響亮。所到之處人人敬仰。這才過了半年,再來竟然差點被關進大牢。公人頭認識冷峻,也就相信了蘇任的話。
收回自己的寶劍,翻了一個白眼:“以後送東西白天來,這大晚上的不太平,好了,去吧!”
看著巡邏的公人拐過一個彎角。蘇任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沒想到大漢朝的治安竟然如此的好,屁大點的溫水縣,大晚上的還有人巡邏。要知道在他的那個年代,別說小縣城,就是大城市,到了晚上也見不到幾個警察。
冷峻一邊收拾被弄的快散架的傢俱,一邊問蘇任:“真的要送給縣尊?”
蘇任一笑:“能買起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你看看這周圍哪有有錢人?”
“不是說送嗎?怎麼又變成賣了?你嘴裡到底那句話是真的?”
“我想揍你一頓,這句話絕對是真的!”蘇任不喜歡冷峻這種刨根問底的做法:“麻溜的,先去縣令家看看,如果不給錢,就只好送了。”
冷峻一笑:“幾個公人就把你嚇傻了,還敢問縣令要錢,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