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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立起身來,一頭繫褲子,一頭走到房門邊立著,推烏雲快去。烏雲回到家中,那個物事,直突突不肯軟,流延不了,又聽了一會,瞎子出去了,烏雲又走到窗子邊道:“嫂嫂,我再來完了事去!”羞月道:“莫性急,弄得不爽利。我想一計,倒須在他面前弄得更好。”烏雲驚道:“怎的反要在他中可弄得?”羞月道:“你莫驚。我已想定了,你下午來,包你飽餐一頓。”有詩道:
欲痴熬煎不畏天,色膽覿面恣淫奸;
不怕人羞並人憎,又抱琵琶過別船。
其時烏雲半信半疑,到下午走過來,見何瞎和羞月共凳兒坐著。羞月見烏雲來,即對何瞎道:“你去那邊凳上坐坐,我要管只鞋兒,你坐在這裡礙手礙腳。”何瞎應一聲,便起身去,睡在春凳上,羞月向烏雲點點頭,烏雲輕輕捱過來,就在那凳上,各褪下小衣,緊緊地摟了抽送,抽到百十來抽外,裡面有些水來,便不免隱隱有些響聲。那瞎子目雖不見,耳朵是伶俐的,問道:“娘,什麼響?”羞月道:“沒什麼響。”何瞎道:“你聽,響呢!”羞月道:“是老鼠數銅錢響。”瞎子道:“不是,青天白日,如何得有?”烏雲見瞎子問,略略輕緩,那響亦輕,何瞎子便閉了嘴。烏雲又動盪起來,此番比前更響。何瞎道:“娘,又響了。你聽得麼?”羞月道:“不聽得。”何瞎道:“你再聽。”羞月道:“有甚人在屋裡入牝響,偏你聽得這許多響!”烏雲此時不動,又不響了。何瞎道:“好古怪!”烏雲忍耐不住,那響聲又發作起來。何瞎道:“又響哩!”羞月道:“我只道是什麼響?原來是狗舐冷泔水響。”何瞎道:“不像。”烏雲又住手,歇了一會,漸漸又響起來。何瞎道:“明明響得古怪。”羞月道:“啊!是貓嚼老鼠響。”何瞎道:“不是。”不想烏雲弄在緊溜頭上,哪裡住得手,哪裡顧得響?越抽得狠,越響得兇!何瞎道:“古怪!古怪!這響,響得近了。娘你再聽聽。”羞月也正在酥麻的田地,含糊答道:“是響,是響,是隔壁磨豆腐響。”何瞎道:“不是,不是,等我來摸看。”便立起身來。烏雲早已了事閃開,羞月忙去坐在坐桶上,卻是響聲已歇了。羞月道:“哪有甚響?偏你耳朵聽得!”何瞎站住腳,側耳一聽道:“如今不響了。”卻亦疑個不了。
你道這大膽的事,也敢做出來?正所謂“聰明的婦人,賽過伶俐漢”。以後二人情興難遏,又礙著瞎子,婦人便心生一計。把些衣服浸在腳盆內,以屁股向上突起,叫烏雲從後面插入,假裝在搓洗衣服,憑他抽送,入弄其前。雖後面人與前面入,響前不異,而瞎子聞知,卻更不疑。方明好了。不想兩個淫心愈熾,日日要如此,便日日洗衣服;時時要如此,便時時洗衣服。晴也洗,雨也洗,朝也洗,夕也洗。那瞎子不知聽了多少響前,心下疑道:“就有這許多衣服洗?”心中便猜著了九分九。
一日,又聽得響,何瞎故意自己要出去,走從衣盆側邊過。約近,便裝一個虎勢,突然撲將過去,果摸著兩個人,便一把扯住衣服喊道:“是哪個奸我的老婆?”死也不放。烏雲曉得瞎子的利害,忙把衣服撒下,跑了。瞎子拿了這件衣服,跳出大門,喊道:“列位高鄰!有人行奸,奪得他的衣服在此,替我認認,好去告他!”只見走出幾個鄰舍來,把衣服一認道:“這是火裡焰的。”瞎子聽了愈怒道:“這狗骨頭!我待他勝若嫡親兄弟,如何也幹那個勾當?”內中有一個人道:“阿哥待得他好,阿嫂難道不要待他好的?”眾人都笑起來。有一個老成的人勸道:“何先生,我勸你,你是個眼目不便的人,出入公門,一不便;打官司又要費錢,二不便;像這不端正的婦人,留在身邊,她日後沒有大禍,必有逃奔,三不便;依我眾人勸你,叫烏雲完了地方上的事,陪了你的理。把這個婦人,送回孃家去,別嫁了人,這是長便。若留在身邊,你喜她不喜,恐你的身子不保,請自三思。”何瞎子聽了這一段話,點點頭道:“這話有理!這話有理!”於是進內去,四周一摸,卻摸不著婦人,那婦人反嘮嘮叨叨,說她的有理,被瞎子一把扯住那婦人的耳朵,都咬開了。正值她的孃家有了人來,便領回家去。那烏雲浼出一個相知弟兄,安排幾桌酒,請了地方鄰里,又湊了幾兩銀子,託了好弟兄,與何瞎子討了羞月,搬去他方居住去了。
古來說得好:“盛糞箕對著支苕掃。”再無話說,況何瞎是個瞽目之人,只該也尋個殘疾的做對,討這如花似玉的妻子,怎不做出事來?如何管得到?看官,你道是否?
第六段 馬周嗜酒受挫跌 王公疏財識英雄
詩曰:
酒能害德且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