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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玦氣得發抖,連泉想要來勸,沒料到被她輕輕推了一把。
“不好意思,連泉,你先回去,我跟他的事你別管了。”
連泉也不好再說什麼,冷冷看了一眼姚起雲,率先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好了,現在植物園只剩下司徒玦和姚起雲。原本的花前月下,人約黃昏,頓時變作月黑風高殺人夜。
司徒玦心裡說,“神啊,求求你把他帶走吧。”
姚起雲卻慣性地為她提起書包,司徒玦緊緊抱住自己書包不肯鬆手。
“你別以為你得了我老媽一句吩咐就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你想討我媽歡心,我看出來了,她把你當作一條看門狗,你用得著那麼賣力嗎?”
姚起雲沉默了一會,避開了她的話鋒,“你媽也是為你好才管著你,怕你出事。你跟他單獨呆在一起,就不怕他……”
司徒玦打斷了姚起雲,“我不怕他,因為我覺得你比他可怕多了。”
“我對你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那你就別像個怨婦一樣跟著我。你走你的橋,我走我的路,你儘管做我爸媽眼裡的好孩子,反派我來當,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就不怕我把今晚上看到的一切告訴你媽?”姚起雲又繞了回來。
司徒玦忍無可忍地將書包向他砸去,“你去說,你儘管去說。”
姚起雲側頭避開,順勢將書包奪了過來。
“要是我告訴她你會怎麼樣?”
“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只不過會恨死你。”
正文 第十三章承諾有多重
光憑恨意是不足以殺死一個人的,否則司徒玦早已將姚起雲力斬於足下無數回。她說,如果姚起雲告狀,她會恨死他,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自知不能拿他怎麼樣,過過嘴癮罷了。
姚起雲怕什麼,他刀槍不如,水火不侵,軟硬不吃,不怕暴力也不喜美色(在這裡,暴力和美色都均指司徒玦自己),屬於那種“抽刀斷水水更流”的妖孽。除了小心翼翼地害怕在司徒久安夫婦面前犯錯,他再沒有別的弱點。可要在爸媽面前抓到他的把柄談何容易,他在司徒久安夫婦心中就是好小孩的典範,是映照出司徒玦所有小毛病的一個參照物。即使司徒玦並不服氣,可仍然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沒什麼對付他的好辦法。
她等著媽媽為了連泉的事找她算賬,就算爸爸知道後把她涮成小肥羊也認了,唯一擔心的就是連累連泉,以司徒久安的脾氣,衝到學校揪出“勾引”他女兒的罪魁禍首教訓一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司徒玦橫下一條心迎接暴風雨的洗禮,可等了好幾天,卻一點風聲也沒感覺到。她這才疑心專職打小報告的姚起雲這一次閉上了他的嘴。然而,前思後想,也找不出足以讓姚起雲放她一馬的理由。難道是那天她的氣勢壓倒了他,無懈可擊的姚起雲會害怕司徒玦恨他?看來正常人永遠無法猜度變態的想法。
總之,姚起雲雖然暫時對司徒玦幽會事件保持了沉默,但卻打定主意要陰魂不散地跟她到底。司徒玦則終於可以時不時在晚自習後偷得跟連泉單獨相處的四十五分鐘,但是,請主意,那個“單獨”兩個字絕對是要重重地加上雙引號的。因為靜謐的空間裡,除了她和連泉,還有蚊子、蟑螂……和姚起雲。
連泉起初很是不能適應,總覺得無比荒謬,但是誰讓他喜歡司徒玦呢,想要接近司徒玦,就必須接受這具有司徒家特色的約會形式。姚起雲每天是必須跟著司徒玦一塊回家的,否則薛少萍也是會問起究竟出了什麼狀況。所以無論司徒玦是在教室上萬最後一節晚自習也好,下課後找老師講題也好,放學跟同學去打球也好,跟連泉在一塊也好,他都等著她,以他不可思議的忍耐力。
當司徒玦和連泉一對小情侶趁著夜色你儂我儂的時候,姚起雲就在一定的距離外做他自己的事,大多數時候是揹他的單詞。好在他非常之沉默,如果刻意忽略,他就像安靜的一座假山。而司徒玦正打算這樣。
人絕對是很能適應環境的一種動物,因為幾次下來,在司徒玦大無畏的影響下,就連一直在姚起雲這個超級燈泡的照射下不怎麼放得開的連泉也因為那隻燈泡燃燒得無聲無息,而接受了這一現實。並且逐漸地,當他意識到姚起雲只是純粹為等待而等待,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時,沉浸在甜蜜中的他有時會遺忘了姚起雲的存在。
司徒玦更是秉承“氣不死姚起雲不罷休”的勁頭,他要跟著是吧,那就讓他跟。姚起雲越是在場,她就偏跟連泉黏得更緊,笑得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