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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嘴臉,仰頭挺胸,趾高氣揚。小小的鬥盆裡,勝負已定。
一片靜默之中,司徒玦雙唇緊抿,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寫著氣惱、不甘,還有沮喪,卻仍然強自按奈著心中的恨意,站起來,揚起下巴對姚起雲冷冷地說了句:“好,你贏了。”
姚起雲不說話,小心地又把那隻蟋蟀裝回了他那不起眼的泥罐中。
以前司徒玦也不是沒有輸過,不過一笑了之,並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這付較真的模樣吳江也是頭一回見到。姚起雲雖是悶葫蘆的樣子,可怎麼看就怎麼覺得他和司徒之間暗潮洶湧,氣場不對。
吳江當然是一心維護自己的好友,俯身替司徒收起遍體鱗傷的“黑頭將軍”,笑著說道:“其實這麼比也不公平,司徒你的蟋蟀昨天已經打了好幾場,再厲害的傢伙也經不起這車輪戰啊。”
“沒錯,沒錯,我看見‘黑頭將軍’昨天腳上就有傷。”
“是啊,這結果不能算數。”
圍觀的都是司徒的朋友,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
姚起雲把拿著蟋蟀罐子的手背在身後,任憑他們怎麼說,全不爭辯,嘴角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他看著司徒玦,好像在等待著她的反應。
司徒玦垂下的手依舊緊緊握拳,她怕自己一衝動真的會給他兩下,說不定可以把他的臉打得更討喜一些。
可是這樣也不能改變眼前的事實。
“嗨,別說了,‘黑頭’昨天和今天都是好好的。輸了就是輸了。”
她接過吳江遞過來的籠子,轉身就把戰敗的“黑頭將軍”放歸在草叢裡。
蟋蟀只能戰敗一次,從此就會徹底喪失鬥志,留著也沒有意思了,不如放它一條生路。但是人輸了比賽,卻不能輸了人品。尤其在小人面前,她不想自己看起來跟他一樣。
回家的路上,吳江逗了司徒玦好幾次,司徒玦只說“別鬧了”,終究是笑不出來。晚上閉著門在房間裡做功課,耳機的聲音被她開到最大,好好地默寫著單詞,忽然就轉變為洩憤的亂塗亂畫,直到一張草稿面目全非,才覺得心裡好受些。
本來勝敗是兵家常事,也許她只是恨自己輸在姚起雲那樣討厭且讓她不齒的人手裡。
想著從街心公園回來之後,家裡開飯之前,洗手的司徒玦在廚房門口和走進走出給薛少萍打下手的姚起雲擦身而過,她徑直朝前走,姚起雲卻很主動地側身為她讓位,兩人近在咫尺的時候,她分明聽到謙卑、勤勞又懂事的好孩子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
“阿玦,你服了嗎?”
她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爸媽都在場呢,尤其是爸爸就坐在附近,隨時有可能逮到她“欺負”他的證據。好漢不吃眼前虧,司徒玦吃飯的時候,每一塊肉都想象是從姚起雲身上咬下來了,那頓飯吃得特別香,幾乎就撐著了自己。結果不明就裡的薛少萍還驚訝地說了句,“看來起雲今天第一次下廚就很對你的胃口啊。”
司徒玦聞言,差一點升起了衝到廁所去摳喉嚨的慾望。
想到這裡,剛平復了一些的司徒玦仰頭躺倒在床上,抱著頭痛苦地在被子上扭動著身體,嘴裡無聲地吶喊著:“神啊,把他帶走吧。”
神是耳背的,常常曲解人們的意思,把黑的聽成白的。所以,他不但沒有把姚起雲帶走,反倒立即把那傢伙送了過來。因為司徒玦終於透過音樂的嘶吼,聽到了持久的敲門聲。
來的人不是她的爸媽。媽媽象徵性地敲一會,就會推門而入,爸爸則會直接跳過敲門這一過程,在門口大喊一聲:“司徒玦,你出來。”
那麼,來的只能是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司徒玦用枕頭捂住頭,希望他識趣一點主動意識到自己的不受歡迎,可是,也許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有恆心的人了,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還在繼續著,甚至節奏都沒有因為不耐而加快哪怕一點點。
假如她永遠不理會,假如也不會驚動爸媽,他會不會敲到天荒地老?
司徒玦想著,忽然心生幾分恐怖的感覺。
她翻身跳下床,用力拉開了門。
門的另一面果然是姚起雲,司徒玦突如其來的應門想必讓他有幾分意外。
他看著一身絕對居家打扮的司徒玦,鬆垮垮的T恤,還有露出整條長腿的運動短褲,紮好的頭髮毛茸茸的,赤著腳,面色卻不甚友好。
“你睡了?”他遲疑地問道。
“你知道我睡了,所以才故意來敲門?”
“當然不是,今天白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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