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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的表情,原來隨他一塊來的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譚少城。真難為她如此敬業,跛著一隻腳都要上。
遊戲開始了,因為參加者的站位是隨機的,大家在並不寬裕的圈子裡轉啊轉,誰也不知道轉到哪裡的時候鼓聲會終止。第一回合,鼓聲剛落,司徒玦就被一個黝黑高壯的男生緊緊拉著,姚起雲牽起一個圓臉女生的手,司徒玦正納悶譚少城怎麼不見了,視線掃到吳江,頓時忍俊不禁,原來是吳江拉住了譚少城。
這一回合立刻就有一男一女在不同的角落落了單,這一男一女也很大方,兩人一合計,給大家跳了段簡單的華爾茲,便安心下場成了觀眾。
第二回合開始前,司徒玦沒有忘記這次遊戲的目的,推著吳江穿過擠滿人的小圓圈往曲小婉那裡走,她目送吳江在急促的鼓點中朝著曲小婉越靠越近,暗中為他鼓著勁。
這一次的鼓聲響了很久,停頓時更顯得突然,周遭安靜的那一瞬間,吳江閃電般擠開三皮,成功拉住了曲小婉,而司徒玦轉到哪裡就跟到哪裡的那個高壯男生照舊又準確無誤地朝她伸出手。
然而就在那男生觸到司徒玦的瞬間,司徒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劇烈的傾斜了一下,胳膊從另外一個方向被人用力一拽,她險些站立不穩,接著另一股力道保持平衡後,透過擠擠挨挨的人縫,這才看清遠遠探過來把她拽得手疼不已的人竟然是離她並不算近的姚起雲,而就站在他身畔的譚少城則一臉尷尬和茫然地獨自站在那裡。
譚少城當然也是怎麼都想不通,明明前幾分鐘,姚起雲和司徒玦還賭著氣,兩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而先前她和姚起雲閒聊,各自說起童年在鄉下的趣事,彼此感覺頗為投緣的時候,也曾試探著問過司徒玦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當時就斷然否認了。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刻,姚起雲居然棄離他最近的她於不顧,轉而去尋找那個他嘴裡也不認可的任性大小姐,更何況在這個遊戲裡司徒玦還一直避著他,故意站得離他遠遠地。
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過來察看這一回合的戰況,看到司徒玦的時候,大家都笑了起來,原來她維持平衡的方法是兩隻手被不同的人從不同的方向拉扯著,兩股力道像是要把她撕成兩半。
“這個算什麼回事?”工作人員也有些猶豫了,遊戲規則是要求每個“對子”裡只能有兩個人。於是他只能徵詢當事人司徒玦:“是誰先拉住你的?”
司徒玦給了他一個無語問蒼天的表情。
好在那個高壯的男生還有幾分競賽精神,縱使姚起雲是橫插過來的,但是他得承認自己慢了半秒。他鬆開了手,示意自己被淘汰了。姚起雲拽住司徒玦的力道卻沒有來得及收回,司徒玦當下腳步不穩,撞到了站在自己和姚起雲之間的一對男女身上,連連說著抱歉。
除了那個男生之外,譚少城也毫無疑問也要出局。
男生很快地當眾背誦了一首詩歌,慷慨激揚地贏得了滿堂彩。輪到譚少城的時候,她整個人紅得像一個番茄,絞著手站在眾人目光的焦點,越緊張腦子裡就越是一片空白。她大概是從小到大也沒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表演節目,起初上來參加遊戲,已經是壯著膽子,沒料到這一出更難以應對。
她期期艾艾地,頭幾乎要貼在胸口,觀眾們等不及了,紛紛在下面催促著。工作人員便給她出主意,說:“你就隨便唱首歌吧。”
譚少城深吸了幾口氣,鼓起勇氣,用蚊子“哼哼”般的音量唱了起來,由於太過拘謹,她連詞都記不住,磕磕巴巴的,司徒玦聽了好一會才明白,原來她唱的是鄧麗君的《小城故事》。
當她唱到歌裡的“唱一唱,說一說,小城故事真不錯……”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鄉音的緣故,給唱成了“上一上,做一做,小城故事真不錯……”聽見的人都憋著笑,只有一個人不管不顧地笑彎了腰。
那個人就是曲小婉。想來在她這樣的行家看來,如此水準的表演有足以讓她捧腹的理由。她朗聲叫住了工作人員,淡淡說道:“行了,別為難小姑娘了,再讓她唱下去,鄧麗君會哭的。”
這話說完,人群中傳來一陣鬨笑。而譚少城就在這此起彼伏的笑聲裡,孤獨而慌張地站在人們視線的中央。她惶惶然地揪緊了自己的褲腿,忽然意識到身上的寒酸或許讓自己此刻看起來更像一個可憐的猴子,眼中含著淚,全身都在發抖。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她匆匆回望了一眼,淚光中,她看到了雙手緊握的姚起雲、司徒玦,還有曲小婉清高如許的笑顏和吳江略帶歉意的眼神。
正文 第十八章只為記憶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