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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細碎的聲響,這長久地疑惑終於尋覓到了一個答案。原來是這樣。螳螂捕蟬,誰知一隻傻傻的蜘蛛撞了進來,意外收穫,一箭雙鵰!
司徒玦凝視著照片中的自己,那種感覺極其詭異。她怎麼能奢望別人眼拙,一眼看過去就是鐵證如山。辨認得出的聰明人大有人在,這不算什麼,後面有更聰明的人聯絡上之前不雅照裡女方未露出面孔的那一部分——誰敢說那隻能是曲小婉?
看到了這裡,司徒玦反而坦然了,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沒有什麼可以使她更害怕的了。因此她瀏覽後面那個帖子的時候要平靜了許多,握住滑鼠的手也不再劇烈地顫抖。跟前一個帖子不同,這一個發貼人開始把自己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遍。司徒玦也是再一次在那些樸素的文字裡見識到了譚少城的貧窮,以及艱難求學的歷程。她看得很仔細,沒有放過每一字每一句的控訴,還有關於獎學金事件與保研事件的圖片證據。最後還有一段錄音的音訊,裡面有鄒晉的認錯和答應可以給予對方補償的承諾,當然,毫無意外的還有她的道歉。聽到這裡的時候,她竟然還短促地笑了起來。
看過這個帖子的人應該都能理解前一個發帖人的熱血和衝動,任誰也覺得義憤填膺吧,那樣一個孱弱又堅強的女孩,在最絕望的困境中仍堅守著自己,希望考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她不知道一無所有卻靈魂乾淨的人永遠是生活中的劣勢者,所以抗拒了教授的淫威,結果在黑幕中一再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如果她沒有遇到那個有良知的師兄和另一位仁厚的師長,只怕現在還矇在鼓裡,以為自己那麼努力卻一再地失望是源於不夠幸運,絲毫沒有想到事情的背後有一雙如此無恥的黑手在操控。尤其難得的是她拒絕了事發後教授在前程和金錢方面的補償。她說,剛剛過世的父親在活著的時候就常對她說,再窮也不能丟了骨氣。她什麼都不要,只求公正,哪怕再度遭遇報復也在所不惜。
司徒玦看完了帖子,開始有些明白了。傻的不止她一個,連曲小婉都太過天真,還自以為導致這番局面是受她的決絕所累。其實這是一個早已鋪設好的天衣無縫的陷阱,他們一個個陷在裡面尤不自知,最高明的獵人不會急著下手也不會憐憫,他們永遠知道在最合適的時候啟動那個機簧,沒有一個獵物有機會逃出生天。不管倒一千一百次歉,不管給予怎樣的補償,甚至不管杯子有沒有摔碎,結果都是一樣,所有的掙扎,只是一步一步在這個陷阱裡埋得更深。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天究竟是什麼時候暗下來的也說不清,剛開啟電腦的時候明明是午後,司徒玦鞋也沒脫地歪倒在床沿,思維是處於某種超載之後的空洞,就好像懵過去了一般。直到敲門聲驚動了她,彈坐起來才發覺房間裡一團漆黑,只有處於待機狀態的顯示器那裡閃爍著一丁點幽藍的光。
敲門聲愈發急促而沉重,猶如戰前的鼓點。司徒玦下意識地過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姚姑姑,一隻手還懸在半空。如今的姚姑姑雖與司徒玦的關係也沒有變得親近,但自從受過幾次教訓,到底是知道要客氣些,往日裡就算催著吃飯,也不至於這般蠻橫地敲門,司徒玦有些詫異。
“敲了那麼一陣你也沒聽見?”姚姑姑說,“你爸媽回來了,讓你趕緊下樓去。”
司徒玦的心猛然一縮,這時已見到她那急性子的父親出現在樓梯口,還來不及看清臉色,只覺得眼睛一花,頓時整個人的身體都失去了重心,半邊頭臉都是鈍鈍的,另外半邊的腦袋則在斜摔著倒下時重重磕在了門框的稜角上。她當時竟也沒覺得很痛,就是頭暈,睜開眼也看不清,柚木色的舊地板,堪堪支撐著她的門框,立在一旁的別人的腳,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旋轉著。
司徒久安部隊出身,據說當年練就一身紮實的拳腳功夫,並深深引以為榮,家人和朋友大多在茶餘飯後欣賞過他單手劈磚的餘興演出,總是贏得一片叫好。年過不惑之後這種表演漸漸少了,一是薛少萍看膩了不許他再折騰自己,另外司徒玦暗暗揣測他也不怎麼劈得動了,她就曾發現他在某次豪氣干雲之後偷偷地往手上摸藥酒。司徒玦對父親這種蠻力的炫耀頗不以為然,卻從來沒有想到,那隻狠狠劈下的手有朝一日會招呼到她的身上。他已不如年輕時有力,但一個箭步衝過來教訓自己的親生女兒應該綽綽有餘,那記耳光與其說是煽過來的,不如說是“砸”過來更確切些。
司徒玦恍惚中記起了那些在她父親手中鏗然斷裂的磚塊,或許這一下打死了她也不稀奇吧。她聽到了媽媽尖銳的哭喊,“你動什麼手啊,明明答應過我有事好好說!”
“我就是太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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