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重複那些惱人的情節。
……
太深的記憶就像一種心理上的疾病。甚至司徒玦當年剛到國外的時候,異國他鄉,全然陌生的景緻和人,可街角偶爾的一個背影或依稀熟悉的半句低喃鄉音,都會讓她剋制不了地發抖,繼而難過到無以復加。對藥物的心理依賴約莫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否則整夜睜著眼閉著眼就是疼。忍不住去想,可不能想,完全不能回憶,那口氣怎麼都緩不過來,她以為自己必定過不去那道坎。那後來又是怎麼過去的呢?忘了。也許就是習慣了,到底有沒有越過去反倒都不再計較。司徒玦從此只跟異國男子交往,她喜歡他們紳士、熱情、誠實,在他們臉上她再也不用看到那該死的隱忍表情、欲述又止的猶豫,還有令人厭惡的的口是心非。
從外觀看,房子還是那棟房子,只不過回家的鑰匙早已在當年離家時拋卻了。司徒玦站在門外按鈴,一個人在國外的日子裡,許多次因為想起了曾經在爸媽身邊的溫暖而落淚,但真正站在離家一門之隔的地方,她心裡忽然期待最好來得不是時候,家裡誰都不在。
這點小小的陰暗期盼也在門背後傳來的一陣急促腳步聲裡破滅了,門開了,站在司徒玦面前的婦人正是她媽媽薛少萍。七年不曾活生生打過照面的母女就這麼近在咫尺的迎面相望,興許是當年離去時的嬌俏女孩已成了年近而立的都會女郎,媽媽的最初的眼神裡除了錯愕,並不是沒有陌生,只不過這感覺都在回過神之後,被充盈而上的淚意取代。
“媽。”司徒玦哽咽著喊了一聲。她剋制著,怕自己哭得太過狼狽,也許下一秒她就會不管不顧地投入到媽媽的懷裡。
然而下一秒的薛少萍只是點頭說了句,“回來了。”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已經扭轉身子朝屋內走去。
司徒玦遲疑地站在門外。
“進來啊,連家裡方向都找不到了麼?”薛少萍在屋裡說了一聲。她大概是忘了,自己這個女兒雖然總是一副天掉下來也可以自己頂一陣的模樣,卻更是一個較真的孩子。當年爸媽讓她“滾出去”,她就依言“滾”了,而且“滾”得很遠很遠,如今媽媽沒有開口之前,就算站在門外,她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哦。”司徒玦進屋,背對著媽媽換拖鞋,乘機擦掉臉上最後一點淚痕。鞋櫃已經換了方位,看來家裡已經重新裝修過,改頭換面,現在好了,她好像也找不到多少曾經生活在這裡的痕跡了。
媽媽一進屋就進了廚房,司徒玦小心地坐在沙發上,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客廳的天花板挑高之後顯得更為通透大氣,周遭佈置得比記憶中的家更為富麗奢華一些。她在外頭對國內的醫藥行業發展知之不深,每週例行公事的電話裡能聊到的東西也不多,看起來家裡的境況只會比以前更好,想必姚起雲在久安堂裡也沒有讓爸媽失望吧。
一樓除了媽媽和她並沒有旁人,看起來爸爸還沒有回來,而他也不在,雖有些出乎司徒玦意料之外,但這樣再好不過了。昨天晚上在酒店的房間裡讓他記得,在她身上討不到便宜,想必他也會收斂一些。
正這麼想著,薛少萍走出來給女兒遞了杯茶,“喝吧,我自己煮的涼茶,最近天氣乾熱,下下火。”
司徒玦受寵若驚地站起來去接茶杯,趕緊喝了一大口,太久沒接觸到這個東西,苦得超乎她的想象,也不敢在眉宇間表露出來,硬著頭皮嚥了下去。
母女倆雙雙落座,司徒玦從那苦意中回過神來,才察覺對面沙發的媽媽也顯得非常沉默且謹慎,時間終於在一對親母女間造就了難以逾越的距離,大家都體會到了那種略帶淒涼的陌生。然而這樣的枯坐又著實太過尷尬,總得說些什麼吧。
司徒玦放下杯子,象徵性地再度環視了大廳,誇獎道:“重新裝修得很漂亮啊。”
薛少萍說:“我和你爸爸這些年也沒什麼心力了,都是起雲張羅的,他費了不少心。”
“爸爸公司的事還那麼忙?”
“老樣子,總有辦不完的事,要不是起雲幫著打理了不少,以他的身體未必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c付得過來了。”
“嗯,真難為他,”
一個話題說到這裡又宣告終止。司徒玦忽然想起自己來時是帶著禮物的,從國外給媽媽挑的名牌手袋,還有送給爸爸的手錶。買這些也頗費了一番心思。司徒玦在國外賺得也不算少,但相比她父母而言就不在話下了,她知道兩老什麼都不缺,可既然那麼久不見,她已經不是那個笑著耍個賴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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