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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日,我回到公寓去吃午飯,邊開啟收音機收聽達卡的新聞,一條簡短的報道說,為了封鎖反對巴基斯坦政府的所有政治活動,巴基斯坦軍隊已經進駐,獨立運動領袖謝赫穆吉布林拉赫曼(Sheikh Mujibur Rahman)逃亡了。
當時我正在換衣服。我停下來,衝過去拿起電話,撥通了在納什維爾的齊勒拉赫曼阿塔爾(Zillur Rahman Athar)博士。我要他開啟收音機,並馬上去聯絡他所認識的本地區所有孟加拉人。不到一小時我就趕到了齊勒的家。這時,那兒已經有納什維爾地區的六個來自東巴基斯坦的孟加拉人了。我們開始從各種來源蒐集新聞,關於那一局勢還缺乏共識性的判斷,但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巴基斯坦軍隊想要一勞永逸地鎮壓孟加拉。我們中有一個人支援保守的擁護伊斯蘭的雅邁特黨(Jamaat party),他不斷地說:“我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咱們再等等更多的詳情訊息吧。”
我不同意。“我們已經有了所有需要的詳情。”我說,“孟加拉已經宣佈了獨立,現在我們必須要決定,我們是否把自己看作這個新國家的公民。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我宣佈我的選擇:我的選擇是孟加拉。
我宣佈我忠於孟加拉,如果還有誰願意加入我這一方,他有自由這樣做。那些不加入孟加拉的,我會將他們看作是巴基斯坦人,是我的國家的敵人。“
一片沉默。我那種提出效忠的方式使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我提議,我們組成孟加拉公民委員會,並馬上擬了一份新聞稿,以供在納什維爾的紙媒與無線、電視等媒體的傳播。
我們決定了三件事:
1 我們要爭取會見當地所有電視臺的新聞記者和當地日報的編輯們,將我們的決定闡述清楚,並尋求對孟加拉事業的支援。
2 我們每人馬上捐 1000 美元,建立一筆鬥爭基金。
3 我們每月將工資的 10%捐給這一基金,直到孟加拉獨立。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增加捐獻的百分比。
大家都掏出支票簿來,或是從別人那裡暫借,存上了基金的第一筆錢。
第二天,3 月 27 日,我們和當地的電視臺和報紙都約上了。我被選為孟加拉公民委員會的書記和發言人。當地的電視臺都興奮不已,它們很少有機會搶先報道國際性新聞,對於它們來說,我們代表著一個帶有當地視角的爆炸性熱門國際新聞。我是當地一所大學的教師,另外五個人是市立醫院的醫生,在此,我們宣佈自己是一個尚未誕生的國家的公民。
那天下午我們再次聚集在齊勒家,觀看當地的晚間新聞,電視完整地轉播了對我的採訪。那個採訪者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向田納西人說嗎?”
“有。”我回答說,“請給你們的眾議員和參議員們寫信,要求立即停止對巴基斯坦的軍事援助。你們的武器彈藥正被用來殺死手無寸鐵的無辜的孟加拉公民。請你們要求你們的總統,對巴基斯坦施加壓力,停止在孟加拉進行種族滅絕的大屠殺。”
我們六個人政治傾向不同,社會經濟背景也不同,但馬上協調一致地採取了行動,這使我很高興。現在我們想要知道,在美國的其他孟加拉人正在做什麼。我們決定與巴基斯坦大使館的孟加拉官員埃納耶特卡里姆(Enayet Karim)取得聯絡。他告訴我們一個重要訊息:3 月 29 日,將會在華盛頓地區的國會山舉行一次示威,抗議巴基斯坦軍隊鎮壓平民。美國最大的孟加拉人團體會從紐約趕來。他敦促我們參加。
雖然我的醫生朋友們由於他們在醫院裡的工作不能前往,但我宣佈第二天就動身。我決定自費前往。如果在華盛頓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動用我們已經募集的六千美元。
可我在華盛頓住在哪裡呢?我誰也不認識。雖然我與埃納耶特卡里姆從未謀面,但他聽上去很友好。為什麼不試試呢?我又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是否介意我第二天去拜訪他,他要我馬上過去。他的好客令我感到驚喜。我想,是這場危機使所有的孟加拉人團結起來了。
我們用齊勒的大塊頭短波收音機監聽著每一個電臺,直到午夜。
在新聞的間隙,我們吃著齊勒的美國妻子喬安妮(Joanne)提供的美食,推測著謝赫穆吉布(Sheikh Mujib)1970 年,巴基斯坦在軍事政權下舉行了一次大選,謝赫穆吉布林拉赫曼(“謝赫穆吉布”)領導的以東巴基斯坦為基地的阿瓦米聯盟(Awami Lea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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