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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如此區區小數的貸款,連付訴訟費都不夠,更不要說我們為了追討要付出的管理費用了。”
“噢,你們是一家銀行,當然要做你們自己的利潤成本分析。但是如果有拖欠,我是絕不會付的。”
“您是在給我製造困難,尤努斯教授。”
“對不起,但是銀行是在為許多人制造困難——特別是那些一無所有的人。”
“我正在努力幫忙呢,教授。”
“我明白。我是在與銀行的制度爭辯,而不是對您。”
又是一些回合之後,霍拉達爾結論道:“我一定會向達卡總行推薦您的貸款申請,我們等著看他們會怎麼說。”
“但我原以為您作為地區經理就有權決定呢?”
“是的,但是這件事太出格了,我無法批准。必須由最高層來批准。”
又花了六個月的檔案來往時間,那筆貸款才正式批下來。終於,在 1976 年 12 月,我成功地從賈納塔銀行貸出了一筆錢,把它給了喬布拉的窮人。在整個 1977 年,我必須在每一份貸款申請上簽名。
甚至在我到歐洲或美國旅行時,銀行都會為了一個簽名給我發電報或寫信,而從不和村裡任何實際借款的人打交道。我是擔保人,在銀行的官員們看來,我是唯一算數的人。他們不想和使用他們資金的窮人打交道,而我則確保那些真正的貸款者——那些我稱之為“銀行業不可接觸者”的實際貸款人——不必到銀行去,從而免遭蔑視與屈辱的騷擾。
一切就這麼開始了。我不打算成為一個放貸人,也沒打算把錢借給任何人,我真正想做的是要解決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純粹是出於失望,我對銀行最基本的抵押擔保的原則提出質疑。我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不知道自己將會捲入什麼之中。我在盲目前行,邊走邊學。
我的工作已轉化為一種鬥爭,要向世人展示:這些所謂的“金融界不可接觸者”實際上是可以接觸,甚至是可以擁抱的。使我大為驚奇的是,事實證明,沒有抵押擔保的借款人比有抵押擔保的借款人的還款情況還要好。的確,我們貸款的還款率超過了 98%。窮人深知,這一貸款是他們擺脫貧困的唯一機會。如果他們不按時償付貸款的話,他們將失去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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