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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那是你們能得到的最好的保證——他們的生命!“
那個經理搖搖頭:“您真是個理想主義者,教授。您生活在書本理論中。”
“但是,如果你們有把握那錢會被償還時,你們為什麼還非得需要抵押擔保品呢?”
“這是我們銀行的規章制度。”
“那麼只有那些有抵押擔保品的人才能借錢了?”
“是的。”
“這是很愚蠢的規章。它意味著只有有錢人才能借錢。”
“規章不是我訂的,是銀行訂的。”
“好吧,我認為這些規章應該改。”
“無論如何,我們這兒不能把錢借出去。”
“你們不借?”
“是的,我們只接受教職員工和大學的存款。”
“但是銀行不要透過放貸掙錢嗎?”
“只有總行才放貸。我們這兒是接受大學及其員工的存款的。我們給您的三方農作專案的貸款是一個由我們的總行批准的例外。”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當初到這兒來要求借錢的話,你們也是不會借給我的?”
“對啦。”他大笑著。顯然,這個經理很久沒有一個這樣開心的下午了。
“那麼,我們在課堂上教書時講的銀行會貸款給借款人,都是假話了?”
“嗯,要貸款您得去總行,但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
“聽起來我需要去和一些更高階的官員談了。”
“是的。那是個好主意。”
我喝完茶準備離去時,分行經理說:“我知道您不會放棄努力的。
但是據我對銀行業的瞭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您的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
兩天以後,我與賈納塔銀行的吉大港地區經理 R。A。霍拉達爾(R。A。Howladar)約好,在他的辦公室會見了他。我們又重複了我與喬布拉那位分行經理的大部分對話,但是霍拉達爾確實提出了一個保證人的主意,如果村裡有人願意做好事來代表借貸者做擔保人,銀行或許可以考慮批准一筆沒有抵押擔保品的貸款。
我考慮了一下,這個主意有顯而易見的優點,但是看上去依然存在一些無法克服的障礙。
“我不能那樣做,”我對霍拉達爾解釋說,“怎麼能防止保證人佔那些被擔保人的便宜呢?結果他可能變為一個暴君,可能像對待奴隸一樣對待那些貸款人。”
一陣沉默。從過去幾天我和銀行家們的討論中,有一點我已經很清楚了,我並不是在和賈納塔這個銀行過不去,而是在和整個銀行制度體系對抗。
“我為什麼不能做保證人呢?”我問道。
第四章 喬布拉村做竹凳的匠人(4)
“您?”
“對,你們能接受我作為所有貸款者的擔保人嗎?”
那位地區經理微笑了:“您談的是多少錢呢?”
為了給我自己留出差錯與擴充套件的餘地,我回復說:“總共可能一萬塔卡(300 美元),不超過這個數。”
“嗯。”他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辦公桌上的表格。我可以看到他的身後,舊活頁夾中蒙著灰塵的一摞卷宗。沿牆是成摞相同的淺藍色活頁夾,一直摞到齊窗高。頭頂的電扇微風戲耍著那些卷宗,在他的辦公桌上,這些表格永遠在飄動著,等待著他的決定。
“好吧。”他說,“我要說,我們願意接受您作為那個數額的擔保人,但不要要求更多的錢了。”
“說定了。”
我們握握手。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但是,如果有一個貸款人不還錢的話,我是不會承擔被拖欠的還款的。”
那個地區經理不安地看看我,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難打交道。
“您作為擔保人,我們可以強迫您付的。”
“你們會怎麼做呢?”
“我們可以透過法律程式起訴您。”
“好吧,正合我意。”
他看著我的樣子彷彿是看著一個瘋子似的。那正是我想要的。我感到很憤怒,我就是想要在這不公正的、過時的體系中造成某種恐慌。
我想成為插在輪軸裡的棍子,最終使這該死的機器停下來。我是一個擔保人,可能吧,但我才不會真的擔保呢。
“尤努斯教授,您知道的很清楚,我們是絕不會起訴一個親自為乞丐借錢擔保的大學系主任的。無論我們可能從您那兒追回多少錢,都會被那些負面宣傳統統抵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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