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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以陛下自代,奉承東宮哉!太皇太后春秋七十,數更憂傷,敕令親屬引領以避丁、傅。行道之人為之隕涕,況於陛下,時登高遠望,獨不漸於延陵乎!“哀帝深感其言,復封商中子邑為成都侯。元壽元年,日蝕。賢良對策多訟新都侯莽者,上於是徵莽及平阿侯仁還京師侍太后。曲陽侯根薨,國除。明年,哀帝崩,無子,太皇太后以莽為大司馬,與共徵立中山王奉哀帝后,是為平帝。帝年九歲,當年被疾,太后臨朝,委政於莽,莽顓威福。紅陽侯立莽諸父,平阿侯仁素剛直,莽內憚之,令大臣以罪過奏遣立、仁就國。莽日誑耀太后,言輔政致太平,群臣奏請尊莽為安漢公。後遂遣使者迫守立、仁令自殺。賜立諡曰荒侯,子柱嗣,仁諡曰刺侯,子術嗣。是歲,元始三年也。明年,莽風群臣奏立莽女為皇后。又奏尊莽為宰衡,莽母及兩太子皆封為列侯,語在《莽傳》。莽既外一群臣,令稱已功德,又內媚事旁側長御以下,賂遺以千萬數。白尊太后姐妹君俠為廣恩君,君力為廣惠君,君弟為廣施君,皆食湯沐邑,日夜共譽莽。莽又知太后婦人厭居深宮中,莽欲虞樂以市其權,乃令太后四時車駕巡狩四郊,存見孤寡貞婦。春幸繭館,率皇后、列侯夫人桑,遵霸水而祓除;夏遊篽宿、鄠、杜之間;秋歷東館,望昆明,集黃山宮;冬饗飲飛羽,校獵上蘭,登長平館,臨涇水而覽焉。太后所至屬縣,輒施恩惠,賜民錢、帛、牛、酒,歲以為常。太后從容言曰:”我始入太子家時,見於丙殿,至今五六十歲尚頗識之。“莽因曰:”太子宮幸近,可一往遊觀,不足以為勞。“於是太后幸太子宮,甚說。太后旁弄兒病在外舍,莽自親侯之。其欲得太后意如此。平帝崩,無子,莽徵宣帝玄孫選最少者廣戚侯子劉嬰,年二歲,託以卜相為最吉。乃風公卿奏請立嬰為孺子,令宰衡安漢公莽踐祚居攝,如周公傅成王故事。太后不以為可,力不能禁,於是莽遂為攝皇帝,改元稱制焉。俄而宗室安眾侯劉崇及東郡太守翟義等惡之,更舉兵欲誅莽。太后聞之,曰:”人心不相遠也。我雖婦人,亦知莽必以是自危,不可。“其後,莽遂以符命自立為真皇帝,先奉諸符瑞以白太后,太后大驚。初,漢高祖入咸陽至霸上,秦王子嬰降於軹道,奉上始皇璽。及高祖誅項籍,即天子位,因御服其璽,世世傳受,號曰漢傳國璽,以孺子未立,璽臧長樂宮。及莽即位,請璽,太后不肯授莽。莽使安陽侯舜諭指。舜素謹敕,太后雅愛信之。舜既見,太后知其為莽求璽,怒罵之曰:”而屬父子宗族蒙漢家力,富貴累世,既無以報,受人孤寄,乘便利時,奪取其國,不復顧恩義。人如此者,狗豬不食其餘,天下豈有而兄弟邪!且若自以金匱符命為新皇帝,變更正朔服制,亦當自更作璽,傳之萬世,何用此亡國不詳璽為,而欲求之?!我漢家老寡婦,旦暮且死,欲與此璽俱葬,終不可得!“太后因涕泣而言,旁側長御以下皆垂涕。舜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謂太后:”臣等已無可言者。莽必欲得傳國璽,太后寧能終不與邪!“太后聞舜語切,恐莽欲脅之,乃出漢傳國璽,投之地以授舜,曰:”我老已死,如而兄弟,今族滅也!“舜既得傳國璽,奏之,莽大說,乃為太后置酒未央宮漸臺,大縱眾樂。莽又欲改太后漢家舊號,易其璽綬,恐不見聽,而莽疏屬王諫欲諂莽,上書言:”皇天廢去漢而命立新室,太皇太后不宜稱尊號,當隨漢廢,以奉天命“。莽乃車駕至東宮,親以其書白太后。太后曰:”此言是也!“莽因曰:”此悖德之臣也,罪當誅!“於是冠軍張永獻符命銅璧,文言”太皇太后當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莽乃下詔曰:”予視群公,鹹曰’休哉!其文字非刻非畫,厥性自然‘。予伏念皇天命予為子,更命太皇太后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協於新、故交代之際,信於漢氏。哀帝之代,世傳行詔籌,為西王母共具之祥,當為歷代母,昭然著明。於祗畏天命,敢不欽承!謹以令月吉日,親率群公諸侯卿士,奉上皇太后璽紱,以當順天心,光於四海焉。“太后聽許。莽於是鴆殺王諫,而封張永為貢符子。初,莽為安漢公時,又諂太后,奏尊元帝廟為高宗,太后晏駕後當以禮配食雲。及莽改號太后為新室文母,絕之於漢,不令得體元帝。墮壞孝元廟,更為文母太后起廟,獨置孝元廟故殿以為文母篹食堂,既成,名曰長壽宮。以太后在,故未謂之廟。莽以太后好出遊觀,乃車駕置酒長壽宮,請太后。既至,見孝元廟廢徹塗地,太后驚,泣曰:”此漢家宗廟,皆有神靈,與何治而壞之!且使鬼神無知,又何用廟為!如令有知,我乃人之妃妾,豈宜辱帝之堂以陳饋食哉!“私謂左右曰:”此人嫚神多矣,能久得晁乎!“飲酒不樂而罷。自莽篡位後,知太后怨恨,求所以媚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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