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惲、太僕戴長樂問望之計策,望之對曰:“《春秋》晉士丐帥師侵齊,聞齊侯卒,引師而還,君子大其不伐喪,以為恩足以服孝子,誼足以動諸侯。前單于慕化鄉善稱弟,遣使請求和親,海內欣然,夷狄莫不聞。未終奉約,不幸為賊臣所殺,今而伐之,是乘亂而幸災也,彼必奔走遠遁。不以義動兵,恐勞而無功。宜遣使者弔問,輔其微弱,救其災患,四夷聞之,鹹貴中國之仁義。如遂蒙恩得復其位,必稱臣服從,此德之盛也。”上從其議,後竟遣兵護輔呼韓邪單于定其國。是時,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奏設常平倉,上善之,望之非壽昌。丞相丙吉年老,上重焉,望之又奏言:“百姓或乏困,盜賊未止,二千石多材下不任職。三公非其人,則三光為之不明,今首歲日月少光,咎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輕丞相,乃下侍中建章衛尉金安上、光祿勳楊惲、御史中丞王忠,並詰問望之。望之免冠置對,天子由是不說。後丞相司直緐延壽奏:“侍中謁者良使承製詔望之,望之再拜已。良與望之言,望之不起,因故下手,而謂御史曰‘良禮不備’。故事丞相病,明日御史大夫輒問病;朝奏事會庭中,差居丞相後,丞相謝,大夫少進,揖。今丞相數病,望之不問病;會庭中,與丞相鈞禮。時議事不合意,望之曰:”侯年寧能父我邪!‘知御史有令不得擅使,望之多使守史自給車馬,之杜陵護視家事。少史冠法冠,為妻先引,又使賣買,私所附益凡十萬三千。案望之大臣,通經術,居九卿之右,本朝所仰,至不奉法自修,踞慢不遜攘,受所監臧二百五十以上,請逮捕系治。“上於是策望之曰:”有司奏君責使者禮,遇丞相亡禮,廉聲不聞,敖慢不遜,亡以扶政,帥先百僚。君不深思,陷於茲穢,朕不忍致君於理,使光祿勳惲策詔,左遷君為太子太傅,授印。其上故印使者,便道之官。君其秉道明孝,正直是與,帥意亡愆,靡有後言。“望之既左遷,而黃霸代為御史大夫。數月間,丙吉薨,霸為丞相。霸薨,於定國復代焉。望之遂見廢,不得相。為太傅,以《論語》、《禮服》授皇太子。初,匈奴呼韓邪單于來朝,詔公卿議其儀,丞相霸、御史大夫定國議曰:”聖王之制,施德行禮,先京師而後諸夏,先諸夏而後夷狄。《詩》雲:“率禮不越,遂視既發;相士烈烈,海外有截。’陛下聖德充塞天地,光被四表,匈奴單于鄉風慕化,奉珍朝賀,自古未之有也。其禮儀宜如諸侯王,位次在下。”望之以為:“單于非正朔所加,故稱敵國,宜待以不臣之禮,位在諸侯王上。外夷稽首稱籓,中國讓而不臣,此則羈縻之誼,謙亨之福也。《書》曰‘戎狄荒服’,言其來服,荒忽亡常。如使匈奴後嗣卒有鳥竄鼠伏,闕如朝享,不為畔臣。信讓行乎蠻貉,福祚流於亡窮,萬世之長策也。”天子採之,下詔曰:“蓋聞五帝、三王教化所不施,不及以政。今匈奴單于稱北籓,朝正朔,朕之不逮,德不能弘覆。其以客禮待之,令單于位在諸侯王上,贊謁稱臣而不名。”及宣帝寢疾,選大臣可屬者,引外屬侍中樂陵侯史高、太子太傅望之、少傅周堪至禁中,拜高為大司馬車騎將軍,望之為前將軍光祿勳,堪為光祿大夫,皆受遺詔輔政,領尚書事。宣帝崩,太子襲尊號,是為孝元帝。望之、堪本以師傅見尊重,上即位,數宴見,言治亂,陳王事。望之選白宗室明經達學散騎、諫大夫劉更生給事中,與侍中金敞並拾遺左右。四人同心謀議,勸道上以古制,多所欲匡正,上甚鄉納之。初,宣帝不甚從儒術,任用法律,而中書宦官用事。中書令弘恭、石顯久典樞機,明習文法,亦與車騎將軍高為表裡,論議常獨持故事,不從望之等。恭、顯又時傾仄見詘。望之以為中書政本,宜以賢明之選,自武帝遊宴後庭,故用宦者,非國舊制,又違古不近刑人之義,白欲更置士人,由是大與高、恭、顯忤。上初即位,謙讓重改作,議久不定,出劉更生為宗正。望之、堪數薦名儒茂才以備諫官。會稽鄭朋陰欲附望之,上疏言車騎將軍高遣客為奸利郡國,及言許、史子弟罪過。章視周堪,堪白令朋待詔金馬門。朋奏記望之曰:“將軍體周、召之德,秉公綽之質,有卞莊之威。至乎耳順之年,履折衝之位,號至將軍,誠士之高致也。窟穴黎庶莫不歡喜,鹹曰將軍其人也。今將軍規雲若管、晏而休,遂行日仄至周、召乃留乎?若管、晏而休,則下走將歸延陵之皋,修農圃之疇,畜雞種黍,俟見二子,沒齒而已矣。如將軍昭然度行,積思塞邪枉之險蹊,宣中庸之常政,興周、召之遺業,親日仄之兼聽,則下走其庶幾願竭區區,底厲鋒鍔,奉萬分之一。”望之見納朋,接待以意。朋數稱述望之,短車騎將軍,言許、史過失。後朋行傾邪,望之絕不與通。朋與大司農史李官俱待詔,堪獨白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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