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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郡縣,吏卒中國人多侵陵之,故率數歲一反。元帝時,遂罷棄之。自日南障塞、徐聞、合浦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國,又船行可四月,有邑盧沒國;又船行可二十餘日,有諶離國;步行可十餘日,有夫甘都盧國。自夫甘都盧國船行可二月餘,有黃支國,民俗略與珠厓相類。其州廣大,戶口多,多異物,自武帝以來皆獻見。有譯長,屬黃門,與應募者俱入海市明珠、璧流離、奇石異物,齎黃金,雜繒而往。所至國皆稟食為耦,蠻夷賈船,轉送致之。亦利交易,剽殺人。又苦逢風波溺死,不者數年來還。大珠至圍二寸以下。平帝元始中,王莽輔政,欲耀威德,厚遺黃支王,令遣使獻生犀牛。自黃支船行可八月,到皮宗;船行可二月,到日南、象林界雲。黃支之南,有已程不國,漢之譯使自此還矣。
卷二十九 溝洫志 第九
《夏書》:禹堙洪水十三年,過家不入門。陸行載車,水行乘舟,泥行乘毳,山行則梮,以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通九道,陂九澤,度九山。然河災之羨溢,害中國也尤甚。唯是為務,故道河自積石,歷龍門,南到華陰,東下底柱,及盟津、雒內,至於大伾。於是禹以為河所從來者高,水湍悍,難以行平地,數為敗,乃釃二渠以引其河,北載之高地,過洚水,至於大陸,播為九河。同為迎河,入於勃海。九川既疏,九澤既陂,諸夏乂安,功施乎三代。自是之後,滎陽下引河東南為鴻溝,以通宋、鄭、陳、蔡曹、衛,與濟、汝、淮、泗會。於楚,西方則通渠漢川、雲夢之際,東方則通溝江、淮之間。於吳,則通渠三江、五湖。於齊,則通淄、濟之間。於蜀,則蜀守李冰鑿離堆,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中。此渠皆可行舟,有餘則用溉,百姓饗其利。至於它,往往引其水,用溉田,溝渠甚多,然莫足數也。魏文侯時,西門豹為鄴令,有令名。至文侯曾孫襄王時,與群臣飲酒,王為群臣祝曰:“令吾臣皆如西門豹之為人臣也!”史起進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畝,鄴獨二百畝,是田惡也。漳水在其旁,西門豹不知用,是不智也。知而不興,是不仁也。仁智豹未之盡,何足法也!”於是以史起為鄴令,遂引漳水溉鄴,以富魏之河內。民歌之曰:“鄴有賢令兮為史公,決漳水兮灌鄴旁,終古舄鹵兮生稻梁”。其後韓聞秦之好興事,欲罷之,無令東伐。及使水工鄭國間說秦,令鑿涇水,自中山西邸瓠口為渠,並北山,東注洛,三百餘里,欲以溉田。中作而覺,秦欲殺鄭國。鄭國曰:“始臣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為韓延數歲之命,而為秦建萬世之功。”秦以為然,卒使就渠。渠成而用注填閼之水,溉舄鹵之地四萬餘頃,收皆畝一鍾。於是關中為沃野,無凶年,秦以富強,卒並諸侯,因名曰鄭國渠。漢興三十有九年,孝文時河決酸棗,東潰金堤,於是東郡大興卒塞之。其後三十六歲,孝武元光中,河決於瓠子,東南注鉅野,通於淮、泗。上使汲黯、鄭當時興人徒塞之,輒復壞。是時,武安侯田�分為丞相,其奉邑食鄃。鄃居河北,河決而南則鄃無水災。邑收入多。虒言於上曰:“江、河之決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強塞,強塞之未必應天。”而望氣用數者亦以為然,是以久不復塞也。時鄭當時為大司農,言:“異時關東漕粟從渭上,度六月罷,而渭水道九百餘里,時有難處。引渭穿渠起長安,旁南山下,至河三百餘里,徑,易漕,度可令三月罷;而渠下民田萬餘頃又可得以溉。此損漕省卒,而益肥關中之地,得谷。”上以為然,令齊人水工徐伯表,發卒數萬人穿漕渠,三歲而通。以漕,大便利。其後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頗得以溉矣。後河東守番系言:“漕從山東西,歲百餘萬右,更底柱之艱,敗亡甚多而煩費。穿渠引汾溉皮氏、汾陰下,引河溉汾陰、蒲坂下,度可得五千頃。故盡河堧棄地,民茭牧其中耳,今溉田之,度可得谷二百萬右石以上。谷從渭上,與關中無異,而底柱之東可毋復漕。”上以為然,發卒數萬人作渠田。數歲,河移徙,渠不利,田者不能償種。久之,河東渠田廢,予越人,令少府以為稍入。其後人有上書,欲通褒斜道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張湯。湯問之,言:“抵蜀從故道,故道多阪,回遠。今穿褒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褒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從南陽上沔入褒,褒絕水至斜,間百餘里,以車轉,從斜下渭。如此,漢中谷可致,而山東從沔無限,便於底柱之漕。且褒斜材木竹箭之饒,似於巴、蜀。”上以為然。拜湯子卬為漢中守,發數萬人作褒斜道五百餘里。道果便近,而水多湍石,不可漕。其後,嚴熊言:“臨晉民願穿洛以溉重泉以東萬餘頃故惡地。誠即得水,可令畝十石。”於是為發卒萬人穿渠,自徵引洛水至商顏下。岸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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