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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為大王或之。臣非以淮南之兵足以亡楚也。夫大王發兵而背楚,項王必留;留數月,漢之取天下可以萬全。臣請與大王杖劍而歸漢王,漢王必裂地而分大王,又況淮南,必大王有也。故漢王敬使使臣進愚計,願大王之留意也。“淮南王曰:請奉命。”陰許叛楚與漢,未敢洩。楚使者在,方急責布發兵,隨何直入曰:“九江王已歸漢,楚何以得發兵!”布愕然。楚使者起,何因說布曰:“事已構,獨可遂殺楚使,毋使歸,而疾走漢併力。”布曰:“如使者數。”因起兵而攻楚。楚使項聲、龍且攻淮南,項王留而攻下邑。數月,龍且攻淮南,破布軍。布欲引兵走漢,恐項王擊之,故間行與隨何俱歸漢。至,漢王方踞床洗,而召布入見。布大怒,悔來,欲自殺。出就舍,張御食飲從官如漢王居,布又大喜過望。於是乃使人之九江。楚已使項伯收九江兵,盡殺布妻子。布使者頗得故人倖臣,將眾數千人歸漢。漢益分佈兵而與俱北,收兵至成皋。四年秋七月,立布為淮南王,與擊項籍。布使人之九江,得數縣。五年,布與劉賈入九江,誘大司馬周殷,殷反楚。遂舉九江兵與漢擊楚,破垓下。項籍死,上置酒對眾折隨何曰:“腐儒!為天下安用腐儒哉!”隨何跪曰:“夫陛下引兵攻彭城,楚王未去齊也,陛下發步卒五萬人、騎五千,能以取淮南乎?”曰:“不能。”隨何曰:“陛下使何與二十人使淮南,如陛下之意,是何之功賢於步卒數萬、騎五千也。然陛下謂何‘腐儒’,‘為天下安用腐儒’,何也?”上曰:“吾方圖子之功。”乃以隨何為護軍中尉。布遂剖符為淮南王,都六,九江、廬江、衡山、豫章郡皆屬焉。六年,朝陳。七年,朝雒陽。九年,朝長安。十一年,高後誅淮陰侯,布因心恐。夏,漢誅梁王彭越,盛其醢以遍賜諸侯。至淮南,淮南王方獵,見醢,因大恐,陰令人部聚兵,候伺帝郡警急。布有所幸姬病,就醫。醫家與中大夫賁赫對門,赫乃厚饋遺,從姬飲醫家。姬侍王,從容語次,譽赫長者也。王怒曰:“女安從知之?”具道,王疑與亂。赫恐,稱病。王愈怒,欲捕赫。赫上變事,乘傳詣長字。布使人追,不及。赫至,上變。言“布謀反有端,可先未發誅也”。上以其書語蕭相國,蕭相國曰:“布不宜有此,恐仇怨妄誣之。請系赫,使人微驗淮南王。”布見赫以罪亡上變,已疑其言國陰事,漢使又來,頗有所驗,遂族赫家,發兵反。反書聞,上乃赦赫,以為將軍。召諸侯問:“布反,為之奈何?”皆曰:“發兵坑豎子耳,何能為!”汝陰侯滕公以問其客薛公,薛公曰:“是固當反。”滕公曰:“上裂地而封之,疏爵而貴之,南面而立萬乘之主,其反何也?”薛公曰:“前年殺彭越,往年殺韓信,三人皆同功一體之人也。自疑禍及身,故反耳。”滕公言之上曰:“臣客故楚令尹薛公,其人有籌策,可問。”上乃見問薛公,對曰:“布反不足怪也。使布出於上計,山東非漢之有也;出於中計,勝負之數未可知也;出於下計,陛下安枕而臥矣。”上曰:“何謂上計?”薛公對曰:“東取吳,西取楚,並齊取魯,傳檄燕、趙,固守其所,山東非漢之有也。”“何謂中計?”“東取吳,西取楚,並韓取魏,據敖倉之粟,塞成皋之險,勝敗之數未可知也。”“何謂下計?”“東取吳,西取下蔡,歸重於越,身歸長沙,陛下字枕而臥,漢無事矣。”上曰:“是計將字出?”薛公曰:“出下計”。上曰:“胡為廢上計而出下計?”薛公曰:“布故驪山之徒也,致萬乘之主,此皆為身,不顧後為百姓萬世慮者也,故出下計。”上曰:“善。”封薛公千戶。遂發兵自將東擊布。布之初反,謂其將曰:“上老矣,厭兵,必不能來。使諸將,諸將獨患淮陰、彭越,今已死,餘不足畏。”故遂反。果如薛公揣之,東擊荊,荊王劉賈走死富陵。盡劫其兵,度淮擊楚。楚發兵與戰徐、僮間,為三軍,欲以相救為奇。或說楚將曰:“布善用兵,民素畏之。且兵法,諸侯自戰其地為散地。今別為三,彼敗吾一,餘皆走,安能相救!”不聽。布果破其一軍,二軍散走。遂西,與上兵遇蘄西,會。布兵精甚,上乃壁庸城,望布軍置陳如項籍軍。上惡之,與布相望見,隃謂布“何苦而反?”布曰:“欲為帝耳。”上怒罵之,遂戰,破布軍。布走度淮,數止戰,不利,與百餘人走江南。布舊與番君婚,故長沙哀王使人誘布,偽與俱亡走越,布信而隨至番陽。番陽人殺布茲鄉,遂滅之。封賁赫為列侯,將率封者六人。盧綰,豐人也,與高祖同裡。綰親與高祖太上皇相愛,及生男,高祖、綰同日生,裡中持羊、酒賀兩家。及高祖、綰壯,學書,又相愛也。裡中嘉兩家親相愛,生子同日,壯又相愛,復賀羊、酒。高祖為布衣時,有吏事避宅,綰常隨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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