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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蹬舵、推頭,咬住了敵1號機劉景泉。劉急劇下滑擺脫。張以林從高度2000追到200米,距劉景泉150米處開炮,目見將敵機左機翼斬掉一塊。負傷敵機勉強飛到馬公附近,因再無法操縱,劉景泉跳傘棄機。我情報部門獲悉:劉右腿中彈,左手受傷,頭擦傷,腰扭傷,但仍清醒。被臺灣漁船大元二號救起,再由運輸機直送臺南醫院搶救。劉恨恨說:這次被打主要是發現敵機慢了。他們速度太快。
另一方面,趙德安也抓住了敵3號機,連續開炮三次,敵機背部中彈,現出朵朵火花。負傷F—84無力還手,搖搖晃晃向東南方飄去。
七、平時多流汗
1958年夏,死賴在臺灣海峽上空不肯離去的烏雲,像一塊能把整個太平洋都吸收進去怎麼擰也擠不幹的大海綿,那雨忽大忽小說來就來真把人下得五臟六腑都要發黴長毛;又像一床不知有多寬多重多厚的大棉被,三伏天裡把偌大一個世界捂蓋得嚴嚴實實,憋悶潮溼不亞於眼下時髦的“桑拿浴”。
偶爾,太陽賊似地扒開雲隙探頭探腦露個臉,便又縮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陽光,簡直成了千金難求的奢侈品。夜半,有時又突然會颳起一陣強勁的海風,讓渾身透溼的人們兩手抱緊了雙肩牙齒不停地打戰,身上那一片片麻麻點點的東西不知是白天熱出的痱子還是這會兒冷出的雞皮疙瘩。
惡劣的天候,給部隊備戰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困難和艱辛。
曾任九十三師炮團二營教導員的郭子興老人說:那時他們的陣地設在大嶝島最前沿。夜間上島。一條舢舨一門炮,很不容易。上了島更不容易。85炮本是小炮,不重,柏油大馬路上,五個人可以拉著跑,現在不行了,鄉間小路全翻成了泥漿。一腳下去,陷到小腿肚,炮輪子陷進去就再也轉不動。卸掉輪子反而好拉。稍平一點地方,一個排可以拉動。上坡,得一個連。陡處,一個營加上民兵好幾百人,才拉得動。從渡口到前沿,七八里遠,就那麼一寸一寸往前拖往前挪。拳頭粗的繩子,炮三連拉斷了十七根。全營十二門小炮,拉了三個晚上才到位。炮輪上了架,人也散了架,隨便什麼地方,躺倒就叫不醒。迷糊幾個小時,幹部腳踢巴掌打一個一個拽起來,不能睡,事情火急得接茬幹!搞偽裝,挖塹境,修炮位,搬炮彈!整整一個月,棉布軍衣沒幹的時候,全都糟成了爛布條。沒有替換,提倡穿麻袋,上邊剪個洞,頭套進去,再兩邊掏個洞,胳膊伸出來,腰裡紮根繩子,下邊剛好蓋到大腿膝蓋,集合站隊,活脫一個非洲原始人部落。
連綿雨給部隊帶來的最大困難還是疥瘡。郭子興的營,有70%—80%的官兵爛腳。南方紅土壤鹼性又大,每天泡在泥裡怎能不爛。輕者脫皮、流血,重者化膿、掉趾甲蓋、露骨頭碴,沒有特效藥,用淡鹽水泡泡腳,清水洗淨,抹紅藥水、紫藥水,發點白布包起來,然後繼續在爛泥地裡跑路。
衛生條件差拉痢的也特別多,高峰時有的連隊超過半數。二十八軍炮兵原副軍長劉華老人還記得,病號一下子猛增,太多了,黃連素根本供不上,幾個軍領導急得眼冒火,多虧八十二師三六二團一個衛生員,他在山坡上發現了土黃連,採摘回來熬湯,治痢疾,一喝就靈百發百中,於是,迅速在部隊推廣,才抗住了痢疾的蔓延。
十數萬部隊突然間集結廈門一線,各種供應成了大問題。最令各級頭痛的是官兵體力、精力付出耗費巨大,卻吃不飽吃不好。地方政府已竭盡全力,先把大豬抬來慰問,最後連四五十斤的小豬也送了來,無奈部隊太多,杯水車薪,於事無補。部隊每天吃壓縮餅乾,菜只有一種,海蠣子罐頭,又鹹又腥,北方兵尤其吃不慣,許多人一聞味就會嘔吐。
炮三十九團原八連指導員趙樹和老人說,那會兒,斷頓一天、兩天都是常事,開始一星期,罐頭餅乾也沒有發下來,眼瞅部隊餓得實在挺不住了,趙樹和像個沒頭蒼蠅似地亂撞。闖進附近一個步兵連部進門就下命令:你們的飯通通給我,我打借條,改日還。還好,碰到了一個識大體顧大局的步兵連長,說:行,飯剛得,炮兵老大哥先抬去吃吧,我們再做。飯拉回來,天色已暗,地處前沿,不許掌燈,就那麼黑燈瞎火地往嘴裡扒拉。聽著那陣陣酣暢的“巴嘰”聲,作為指導員的趙樹和心頭湧上稍許的寬慰。
趙樹和的炮八連,七十幾號人,臨到炮戰前夕,只剩不到二十個“全勞力”,其餘五十幾個非病即傷,好多戰士虛弱得風一吹走路都打晃,但無一人下火線,全在工事堅持幹。每逢吹哨休息,趙樹和就同幾個連幹部到處去察看,瞅見哪個睡著了,趕緊去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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