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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狄克先生。她說,那人頭腦中顯然有種主意;如果他一旦把握住那主意(但這恰恰又是他很難做到的),他一定會贏得大名聲的。
狄克先生壓根不知道這預言,在對博士和斯特朗夫人方面,他還和從前一樣。他似乎不向前走,也不後退。他像一幢建築那樣牢固地矗立在原來的基礎上。我應該承認,我對於他會推動這事所抱的信心和我認為他是一幢建築物一樣,二者不分上下。
可是,我結婚後幾個月的一天晚上,狄克先生把頭伸進客廳(我正一個人在那裡寫作,朵拉和我姨奶奶去和那兩隻小鳥喝茶了)。他意味深長地咳嗽了一聲說道:
“恐怕和我說話會妨礙你工作呢,特洛伍德?”
“沒關係,狄克先生,”我說道,“請進!”
“特洛伍德,”狄克先生和我握手後把手指按在鼻子邊說道,“在我坐下前,我想發表一點看法。你瞭解你姨奶奶嗎?”
“一點點。”我答道。
“她是世間最奇妙的女人,老弟!”
把這句話像一枚炮彈一樣發出後,狄克先生懷著比往常更莊重的神氣坐下,瞪著我瞧。
“喏,孩子,”狄克先生說道,“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隨你問多少都行。”我說道。
“你怎麼看待我,老弟?”狄克先生交叉著兩臂說道。
“一個親愛的老朋友。”我說道。
“謝謝你,特洛伍德,”狄克先生欠起身開心地和我握手並笑著說道,“可是,我的意思是,孩子,”他又像先前那樣莊重了,“你在這方面怎麼看待我呢?”他摸了摸他的前額。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可他用一個詞來幫助我。
“軟弱?”狄克先生說道。
“哦,”我含糊地答道,“有一點。”
“完全正確!”狄克先生叫道,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喜歡,“這是,特洛伍德,他們從什麼人腦袋裡掏出點煩惱又送進什麼地方時,有一種——”狄克先生把兩隻手很快地互相繞著轉了好幾次,然後把它們合在一起揉搓,以表示紛亂。“這就是我所遭受的那一種情形。嗯?”
我向他點頭,他也向我點頭。
“總而言之,孩子,”狄克先生把聲音放低了說道,“我是頭腦簡單的。”
我本想對這結論做修正,卻被他攔住了。
“是的,我是的!她故意說我不是的。她不肯聽這種話;可我是的。我知道我是的。如果她不幫助我,老弟,這些年來我一定被幽禁起來過苦悶的日子了。可是,我要供養她!我沒花過我抄寫掙來的錢。我把那些錢放在一個箱子裡了。我已經立下了遺囑。我要把全部的錢都留給她。她就要發財——
顯貴了!”
狄克先生拿出小手帕擦擦眼睛,然後把那條小手帕仔仔細細疊好,放在兩手中間壓平,再收進衣服口袋,就像要用小手帕把我姨奶奶收藏起來一樣。
“現在你是一個學者了,特洛伍德,”狄克先生說道,“你是一個優秀的學者了。你知道博士是什麼樣的學者,什麼樣的大人物。你知道他一向怎樣對待我,不因他的智慧而自大,而是謙卑,謙卑,甚至折節下交可憐的、不學無術的狄克。當風箏在天空中與雲雀共飛時,我已把他的名字寫在一片紙上了,沿線送上了風箏。風箏很高興地收到他的名字,並因為他的名字而變得更晴和明朗。”
我很誠懇地說,博士值得成為我們最尊敬、最稱許的人。
他聽了很快樂。
“他那美麗的夫人是一顆星,”狄克先生說道,“一顆發光的星。我曾見過她發的光,老弟。可是,”他把椅子挪近了點,把他一隻手放到我膝蓋上——“烏雲,烏雲,老弟。”
他臉上佈滿了愁雲,我一面搖頭回答他,也露出了憂愁。
“什麼烏雲呢?”狄克先生說道。
他那麼懇切地注視著我,那麼急於想知道,我像對孩子解釋什麼一樣吃力地回答他,說得又慢又清楚。
“他們中間產生了很不幸的分歧,”我答道,“有導致一種令人不快的隔膜的原因。一種秘密。或許和他們年齡的差異有關,或許是沒來由產生的。”
我說一句,狄克先生就像報數一樣沉思著點下頭,我說完後,他停了下來,坐在那裡看著我的臉,手仍按在我膝蓋上考慮我的話。
“博士不生她氣吧,特洛伍德?”過了一會兒,他說道。
“不,他很愛她。”
“那麼我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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