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起來,而後她的唇溼了,有人灌進什麼……
啊,像有一世紀長的時間沒這樣輕鬆舒服過了,如果能再這樣睡下去就好了——
‘她的情況不錯。’門又被推開了,這是高醫師的聲音。
‘三天裡,你只會說同一句話。’
‘我只說實話,黑先生。’
未久,又是門推動的聲音。房內靜悄悄地,樊落動了動睫毛,還是有些累,但這不像是她的床,她沒有認床的習慣,但還是張開了眼。
她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脫下手套,坐在角落裡的鋼琴架前。男人的背有些僵硬,半晌,他才彈起琴鍵;他的前面似乎沒有擺著琴譜,而他也並非像是沉醉音樂中的男人。
音律由他的指尖溜了出來,坦白說,她是音律上的白痴,並不清楚他在彈些什麼,但很安定人心。
她的唇瓣泛起笑意,緩緩地又合上眼。這像是天堂——天堂的感覺就像是如此嗎?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停了,她的意識也開始漂浮起來,柔軟的朱唇忽然起了感覺,溫溫熱熱的嘴覆上她的——難受,也沒有她所感受過的粗暴。
‘你在笑,是好夢嗎?不管你夢些什麼,都不準忘了我。’磁性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她忽然張開眼瞪著坐在床沿俯身相望的男人。
是他!
黑宿原的眉揚了揚,像是很高興看到她醒了。
‘你……是你彈的琴?’黑宿原會彈琴?不會吧?他應該不是一個能夠靜下心與音樂同化的男人。
‘你認為我不該懂得彈琴?’他聳聳肩。‘我是不懂,但聽說音樂可以讓你安穩入眠。’這個‘聽說’是從安皮斯那裡聽來的,為此,他命人由艾蜜的房裡抬出沉封已久的鋼琴。
啊!‘你是為了我?’
‘有何不可?’他在笑。‘你聽見了我的琴聲?那必定是你入好夢的關鍵。’脫了手套的手掌舉起,似乎想要摸她的臉,但在空中停住。
‘我以為那是天堂的音樂。’真的,為此她幾乎不想醒來了。
‘在那西色斯島上不會有天堂。’
‘我又到了島上了?’
‘你是“回”到了你的家。從此以後,那西色斯島就是你的島。’他的眉頭拱了起來。‘我不愛看你沒有精神的樣子,你可以再休息,但只能到晚上,我不允許你一直睡下去。’
‘我……’樊落迷惑地張望四周。米藍的色調,很穩、很沉、很安詳的感覺,但很陌生。‘我沒有記憶來到這裡……我尚在直升機上……你……’
他隨意彈了彈手指,阻止她繼續再說下去。他站起身,微笑。
‘你病了,這是你沒有記憶的原因。而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你的房。’他走到另一扇房門,而後俐落地推開,從縫裡可以看見另一間房,黑沉沉地。‘我們之間相隔一扇門,你可以來去自如。’
‘我原先的房呢?’
‘那西色斯島的女主人只能住在這裡。’原本意氣風發的黑眸沉下來。‘你只能住在這裡。’
‘我只是你的影子。’
‘對,你只是我的影子,所以一生只能跟著我。不論在現在、將來,甚至在你的夢裡,也只能有我。我不打算侷限你的行動,尤其在現在這種時刻;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請保鑣,我自己的東西由我自己來守護。’
樊落望著他。‘我能保護自己。’
他的臉龐揉和了詭異。‘你真的能?你連我的一拳都敵不過。’他走到她的床頭櫃前,在鬧鐘旁有一本厚書,他開啟,裡頭並沒有紙張,只有一把掌心雷。‘子彈已經裝好,你曾經用過麻醉槍,應懂得這種槍的用法。’語畢,他依循說出幾個屋子裡藏槍的地點。‘你懂用刀嗎?’
‘不,我不會用。’
‘我想也是。你跟著我,就不會意外用到槍,但你本身就是個意外。記住現在藏槍的地點,我並不打算讓你成為那西色斯島裡的屍首。’
樊落的嘴唇掀了掀,好半晌才說:‘你……要我用槍殺人?’
‘難道我要你拿它來自殺?’他停頓,而後臉色閃過些什麼,像是有些懊悔方才的直言。
他有些奇怪……這是頭一個躍入樊落腦海中的想法。就因他是一個凡事都肆無忌憚的人,所以他的收斂格外觸目。
對,就是收斂與節制。他的舉止像是缺了雙手雙腳,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地含蓄,天啊,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受傷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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