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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是克倫巴赤先生和我之間所發生的許多事情之一而已。
我們天天都用這辦法學到一點新東西,因為我們兩人都想遵循真理的道路。為了向真理進軍,忿怒、自私、憎恨等,自然要加以克服,否則就達不到真理。一個被感情支配的人可能有很好的意圖,言語可能是真誠的,但他永遠找不到真理。要勝利地尋找真理,就是要完全從愛與憎、福與禍的雙重包圍之中解脫出來。
我們起程的時候,我才停止絕食不久,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常常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作一點運動,以便恢復我的胃口和消化我所吃的東西。可是我連這一小點運動都受不了,兩腿痠痛不堪,以致我到倫敦的時候,情況比在南非的時候更壞。我在倫敦認識了齊弗拉茲·梅赫達醫師。我把絕食和後來所感覺的不適都告訴他,他說:“如果你不徹底休息幾天,恐怕你的腿就沒有用了。”
這時我才明白,一個絕食很久的人,不能急於要求恢復體力,而且對於胃口還應該有所節制。停止絕食也許比進行絕食需要更加小心和更加節制。
船到馬得拉的時候,我們便聽說世界大戰有隨時爆發的可能。當我們進入英吉利海峽,便得到訊息說,大戰已經打起來了。我們的船停了好久。船要透過整個海峽所佈下的水雷是很不容易的,整整花了兩天才開到南安普敦。
戰爭是在八月四日宣佈的,我們於六日到達倫敦。
第三十八章 我在大戰中所做的事
我一到倫敦便聽說戈克利因為健康的關係曾去巴黎,現在被阻於巴黎了。由於巴黎和倫敦之間的交通已經斷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見不到他我是不想回國的,但是誰也不敢肯定他什麼時候會來。
那麼我這時候做什麼好呢?我對於大戰有什麼責任呢?當時有一個曾和我同獄的非暴力抵抗運動的參加者索羅布吉·阿達加尼亞正在倫敦學習法律。因為他是非暴力抵抗運動最堅強的參加者之一,所以被送到英國留學,以便取得律師的資格以後,可以回到南非去代替我的工作,他的費用由普蘭吉望達斯·梅赫達醫師負責。我同他,並且透過他的介紹,還同齊弗拉茲·梅赫達醫師以及其他當時留學英國的幾個人一起開會。和他們商量之後,我們便召開了一個英國和愛爾蘭的印度僑民大會,我把我的意見向大會作了陳述。
我覺得僑居英國的印度人在戰爭中應當做一點工作。英國學生已經投筆從戎,印度人也不應該落後。這種主張有很多人反對。他們說,印度人和英國人有天淵之別:我們是奴隸,他們是主人。主人有急難的時候,奴隸怎能同他合作?做奴隸的,難道不應當乘主人之危以求得自由嗎?當時我並不以這番議論為然。我瞭解印度人和英國人的地位是不同的,但我並不相信我們已淪為奴隸。我當時覺得錯誤在英國官員個人方面的遠比在英國制度方面的多,而且我們可以用愛感化他們。如果我們想利用幫助英國人並跟他們合作來提高我們的地位,那我們便應當在他們有急需的時候,支援他們以博得他們的同情。雖然制度是錯誤的,我並不以為它是不可忍受的,就象我今天的認識一樣。然而要是我今天對那種制度失掉了信心,因而不肯同不列顛政府合作,那末當時那些朋友不但對制度失掉了信心,就是對官員們也已經沒有什麼好感,他們又怎麼辦呢?
當時反對我的朋友們,認為這正是大膽宣佈印度人的要求和改進印度人地位的時候。
我則認為我們最好不在這個時候乘英國之危,而且我以為在戰爭期間不以我們的要求相脅,是更合適、更有遠見的。因此我堅持我的意見,並號召那些願意參加的人登記為志願隊。響應的人很多,差不多各省和信奉各種宗教的人在志願隊中都有代表。
我於是給克立威勳爵寫了一封信,把這些事實告訴他,表示我們願意受訓以擔負救護工作,如果這也算是接受我們這個要求的先決條件的話。
克立威勳爵經過一番遲疑之後,便接受了我們的要求,並由於我們肯在危難關頭為帝國服務,表示感謝。
志願人員開始在著名的康特里埃醫師的手下接受看護傷兵的基本訓練,為期六週,時間雖短,初步的課程卻也全部學完了。
我們這一班一共有80人左右,六週以後進行考試,只有一個人不及格。這時政府提供了軍事的和其他的訓練,貝克上校奉派負責這項工作。
倫敦在這些日子裡的情況是值得一看的。大家沒有驚慌的樣子,但是大家都忙著盡力幫助做一點事情。健壯的成年人開始接受戰鬥員的訓練,可是老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