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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眾人中地位與葉向高相差不大,身為東林黨的另一個領袖的趙南星發話了:“台山兄,你不要怪他們,今天是我將他們叫到你府上來的,實在是有事情對我們很是不利,我們若再因為怕遭到別人的非議而不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的話,恐怕事情就會更嚴重了。”
在官職上葉向高的首輔之位確是要高於趙南星,但若論年歲和在東林一黨中的聲望他卻還差著趙南星半籌,現在既然他開口說話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苦笑道:“夢白兄,你想說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下面不起眼處坐著的一個六旬老者,“但是此事確是有待商榷啊。那汪家在地方的所作所為我們其實也都知道,如今他們拿了出來,而且還有了案卷,只怕我們也不好插手啊。”
這時那坐在角落裡的布衣老者站起了身來,走到了眾人的目光之下,躬身行禮道:“是我汪文言不曾管好自己的家人,倒讓眾位大人們費神了。但是此事只是我家裡的人不爭氣,與在座的大人們並無一絲關係,縱然要受彈劾,小人也願意一肩承擔,絕不連累他人。”
“文言你這話便不對了,縱然這事的確與我等沒有什麼牽連,你也願意一身承擔,但你以為以那些閹黨之徒的行事風格他們會只找你一人嗎?”高攀龍雖然做了不少時日的朝廷要員了,但脾氣卻依然如故,不然他也不會做到左都御使這個專挑人毛病的高位了。
汪文言聞此話臉色就是一黯,在接到自己的兄弟從歙縣送來的書信時,他就知道此事有些不妙了。然後又有在南京的人送來訊息說是南鎮撫司已經派了人去到了歙縣,這樣一來他就更是慌張,忙去向趙南星將事情和盤托出,這才有了今晚的這次聚會。現在看來自己對家鄉的親人確是太過放縱了,他們的所為已經讓當地的百姓很是不滿,不然也不會出現這事情了。在後悔了好一陣之後,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幾位大人不必為我擔心,我明天就去有司衙門請罪。”
“不可。”高攀龍一搖頭,“如此一來,就更是敲定了你有罪,到時候他們便會更進一步地對我們進行彈劾,縱然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卻也會讓我們東林中人的名聲受損。而且大家也應該知道那些人的手段,若是文言你真的因此而獲罪,他們很有可能將你關進了詔獄裡去。你可不要忘了,如今的錦衣衛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錦衣衛了,那田爾耕、許顯純之流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的。”
這話讓其他的一些官員深以為然,當年汪文言也因遭到彈劾而被關進了詔獄,但那一次有這些完全掌控著朝局以及和他們走得較近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的關照才讓他得以無恙,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汪文言再進詔獄的下場,大家都能猜到了。
看到眾人都不同意汪文言請罪,葉向高便看向了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身上。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但他的兩鬢卻已經斑白,他就是為了皇上,為了朝廷付出了許多的鐵撣御使楊漣。或許在年紀上他差著在座的眾人一大截,在資歷和官職上也無法與趙南星、葉向高等人相比,但在東林一黨眾人的心目中他卻有著與這兩個領袖相同的地位。因為當年就是因為有了他的關係,當今皇帝天啟才能順利即位,東林一黨才能繼續主持朝政。看到葉向高的目光轉到的了自己的身上,楊漣便開口道:“若讓我以一個普通官員的身份來說,汪文言縱容家人為非作歹是有罪的,縱然革去你的官位,將你逐出京城也不為過。”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下面站著汪文言一眼,發現他也是滿臉的愧疚,“但是若為了朝局和天下大勢著想,我卻也不能認同這辦法。這樣一來,他閹黨的氣焰就會逾發的囂張,而我們在少了汪先生的籌謀之後,也必會陷入到被動的局面。”他這話算是點到了最終的關鍵之上,那就是汪文言對於東林黨的作用。若當初沒有他的出現,東林黨不可能把持住朝政,擊敗齊楚浙三黨,他就是東林黨在政治鬥爭中的智囊。
這次連葉向高都被說動了,他微一頷首道:“被人詬病事小,但如因此事而使閹黨趁勢而起,對我大明朝可就不利了。這些閹黨眾人的行為比起文言來更好似不堪,我們又何必求全責備呢?只是此事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對策才行,不知大洪你有什麼辦法嗎?”大洪是楊漣的號,葉向高如此稱呼亦是為了表明自己對這個少壯派的尊敬。
楊漣的回答卻讓他很是失望:“沒有。此事錯本就在汪家,而那縣令又軟硬不吃,我們總不能將他撤職查辦吧?所以此次的事情,我是沒有善了之法了。”
這時在上面坐著的趙南星突然向汪文言略一點頭,顯然是讓他提出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