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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凍��時暗納�省T�480年間主要的改革,其決心出於一個漢族女人,她在歷史上被稱為文明太皇太后馮氏,乃是當今皇帝名義上的祖母。她的顧問李衝也是一個熟讀詩書的天才人物,因太后的提拔,從書算手之微職做到御前大官。至公元489年太后去世,皇帝拓跋宏才開始親政。他一開始總攬國務,執行漢化政策時,竭盡全力地督促,毫不通融,使當時人和後世的學者同感驚異。484年北魏國都由今日的大同遷往洛陽。這城市由於戰事的破壞,至此重新建造。此後御旨禁鮮卑服裝,次禁鮮卑語,凡30歲以下的官吏必操華語,年紀較長的才給予一段過渡期間,令之從事學習。違犯這條例的可能被貶官失職。胡漢聯姻總是令龍顏欣慰,於是拓跋宏自作月下老,在御座上指派各皇弟應聘各漢族臣僚的女兒之姻緣。最後一個胡人的標記——鮮卑的複音姓——也被認為是化外之物。於是皇帝自己由拓跋宏改稱“元宏”。他也指派一個委員會共同研究,將118個複音性根據音節改作單音漢姓。
錦上添花的漢化
元宏之政令是否算做劃時代之舉?其實只是表面上看來如此。他的作為不過承認已有的趨向,或是錦上添花,對現有的行動予以裝飾而已。拓跋民族在中國歷史上最大的貢獻為:重新創造一個均勻的農村組織,非如此則大帝國的基礎無法立足。在這組織的過程中,元宏的祖先既有忍耐性,也前後一貫。只因為他們不求急功不計小利,才能避免蹈苻堅的覆轍,也沒有在五胡十六國之後成為其第十七國(十六國之後四個為拓跋魏所滅)。文明太后馮氏和李衝的作為能生實效,也因有以前所做的推備工作。元宏好像是錦上添花,更進一層,而實際則反減損其功效。
重建洛陽,只是虛有其表地添上了一段富麗繁華罷了。皇帝對漢人的一面倒,也增加了鮮卑上層階級的憎恨。同時也與既有政策企圖抑制鄉村間的華族相左。元宏在公元499年去世,享年32。不久北方邊境的不穩,非漢族軍事領袖的悵怨和宮廷內外的陰謀事變,使北魏朝廷處處棘手,如此經過約20年才分裂為二。
倘從微觀的歷史著手,即使寫成專書,也不能將此中的細微末節全部容納而一覽無餘。另一方面,1500年後我們以事後的眼光看來,其大致的趨向則不難道出。及至6世紀中期,重造大帝國的低層機構業已在位,大量的農業資源和人力業已組織就緒,可供建造大帝國之用。所缺乏的是上端有紀律的官僚組織,亦即是同樣均勻的結構,不為既有的權益(vested interest)所腐化。只是在舞臺上活動的人物,此時此刻不可能明白他們本身所扮演的角色的真切意義。
公元534年的分裂,由於一位北魏皇帝懼怕部下將領造反,可能逼他退讓或者對他本身不利,於是避難西安,希望當地另一位將領保護他,殊不料反為此人所弒。北魏或拓跋魏本來可能亡在此日,只是東西兩方的軍人尚在裝飾門面,分別扶植兩個傀儡皇帝出頭。東魏自此又殘存了16年,西魏23年;彼此都無實質所獲。最後東魏為高家所挾持,他們終取而代之,稱為北齊(古代的齊國在東部);西魏為宇文家所得,他們所建的短命朝代為北周(周發於西部)。高家為漢族與鮮卑的混血,他們希望馴伏少數民族裡的王公大人而又不得罪中土計程車紳。宇文家兼匈奴和鮮卑的血統,他們也反對元宏的過度漢化,希望得到少數民族中之領導力量的支撐。
實際上這種種舉措已缺乏決定性的影響。當上端仍在醞釀之際,下層由拓跋民族造成的戶口登記和稅收政策已開始收效。於是全面徵兵可付之實施。少數民族中的貴族原挾持著部落中的遺傳力量,漢人世家乃集結多數的戶口,也盡其力之所及,駕凌於地方。至此兩方都失去了他們所能憑藉的力量,而無法左右全域性。以上兩種勢力,應對過去三個半世紀的分裂局面負大部分責任。當他們的聲勢日漸凌夷之際,再造大帝國以官僚組織開管制之門,已為時不遠。
邁向統一的模式
在這情形之下,西半部及較東半部佔優勢。宇文家族入據西安一帶,僅始自公元530年,這地區向來容易接受草原地帶的影響,其族以混血稱。宇文氏乃稱恢復元宏所取消鮮卑之複姓,但這地區本就缺乏如此姓氏,北周皇室乃以之賜於漢人,作為他們盡忠的酬報,也算一種光榮。只因為這一地區缺乏權勢的集結,給北周相當的行動自由。此政權尚在西魏時,即已開始形成一種官僚組織,由一個學者蘇綽主持。他的藍本即為《周禮》,也就是利用間架性的設計自由創造。這也就是說,西部較少既有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