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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惡毒的女人,誰不知你堅持拆散他們夫妻全是為了自己;你怕如新回去後,經紀公司少了她就經營不下去了,你自私!”
“那你呢?口口聲聲說是如新的朋友,所作所為卻全不為她著想,分明也是隻目光如豆的大沙豬。”
“你少人身攻擊!”柳揚氣得咬牙。
適時水如新出了廁所:“我麻煩你們,別當我死了似的對我的私事這樣大肆評論好嗎?”實在受不了他們,打初相識就互不對盤到現在,爭爭吵吵幾年了,還不累嗎?
柳揚和時黃意互瞪一眼,同時哼了聲,各自轉身離去。
“活生生一對歡喜冤家。”水如新禁不住一陣好笑。人的緣就是這樣,好好壞壞、恩恩怨怨;誰能說得準呢?
只是她與郝樞啟……這一番分別他肯定恨死她了,未來會有盡釋前嫌的一天嗎?她沒有把握。
自己是不是也變了?簽下離婚證書、孤身離家之初,她所做的一切奮鬥全是為了在他面前爭一口氣,向他證明自己其實不是隻易碎的花瓶,是可以與他共擔人生苦樂的。
而曾幾何時,她由辛苦的自立自強、到享受獨立自主的喜悅,已經不再想向他炫耀了,她想證明的物件換成了自己,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
與他似乎漸行漸遠了,她獲得了渴望已久的解放,卻在心頭……莫名地有些失落,依然愛他,不過這份愛不再全然無私地“犧牲奉獻”。她想要的是有付出、有回收,平等的相待;只是……他能體會嗎?若不能,這一生,他們怕是分離定了。
郝樞啟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嚴重考驗,他的妻子居然不屑於他辛苦掙回來的一切,執意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而他認為主因就在於:他失敗了,但她卻成功了。
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恨她的無情、惱自己的無用,所以從法國回來後,他簡直是不要命地在工作;整整一個月拿公司當家是小意思,好幾次他甚至累到進醫院打點滴,因為工作太忙他忘了吃飯。
所有的努力全是為了爭回一口氣,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創出一番比她更耀眼的成就。本就聰明的男人,再加上比一般人多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他又怎麼可能不成功呢?
不過一年,他又買回了原屬於自己的大屋、轎車、名聲和地位;昔日的失敗彷彿一場夢,夢醒了,船過水無痕,最後……什麼也沒有改變。
惟有他的心——被水如新刺激出一道陰影,長年緊揪他不放。
該死!憑他今時今日的成就,他並不缺女人啊!只要他想,隨便揮揮手,女人便如浪潮般前仆後繼地湧到他面前,任他挑肥撿瘦。
可他偏偏卻……一心一意只惦著無情的前妻。
懦弱啊!郝樞啟,連出差中的難得空檔,他都情願放棄飯店舒服的享受,待在秀場舞臺後方的休息區等待,只為瞧水如新一眼。
連自己怎麼幹出這種蠢事的,他都不曉得,手腳不聽大腦使喚,自作主張地將他帶來了這裡。因為聽說這是水如新在法國最後一場秀了,過後她的事業重心將轉回家鄉。所以今晚會有一場空前絕後、高潮迭起的表演。
香奈兒、聖羅蘭……眾服飾設計名家齊聚一堂,只為烘托眼下這隱隱已坐上模特兒界女王寶座的中國姑娘——水如新;她堪稱創造了奇蹟,而這股旋風不僅席捲了全場,更沒放過郝樞啟的心。
雖然不甘心,但郝樞啟不得不承認,離開他後,她淬鍊得更加璀璨耀眼了。若說郝夫人時代的水如新是位天生麗質的尊貴公主;那麼此刻站在舞臺!聚集了眾人目光的女人便是威儀天下的女王。
是因為他才遮掩了她的風采嗎?所以他一走,她便光華萬丈了!可恨啊!事情為何會走錯至此地步?
走下舞臺的水如新在合夥人時黃意的指引下,發現了隱居於陰暗角落的郝樞啟。好久不見,沒想到他會來觀賞她的告別秀,水如新興奮地漾起了一抹羞怯的淺笑;一如多年前,好不容易在漫長的等待後,盼得在外辛苦工作的丈夫歸來時那般,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郝樞啟察覺到她的意圖,馬上轉過身去,他還沒準備好見她,在自己尚無把握勝過她前,他們不宜相見。
但事實上,她前進的腳步也受到阻礙了,一名記者死纏不放地貼上了她。
水如新認出他是專門揭人隱私、加油添醋的狗仔隊,壓根兒不想理他,但這樣的記者卻是最難甩掉的。“你到底想怎麼樣?”連在法國的最後一天都不給她安寧,害她好想…好想揮拳扁人。
“也沒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