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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搖搖頭: “不想了,上工要緊。”跑進麵包店,買了條白吐司,這將是他兩天的食糧。
水如新把新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雖然學做這些清潔工作很辛苦,但這屋子是郝樞啟對她愛的表徵,她把它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整理完畢,趁著他還沒回來。她拿出今天才接下的翻譯工作努力著。她原先做的家教已經在郝樞啟以奔波操勞對胎兒不好為理由辭掉了,他說她不須為這個家擔心,他會負責一切。但,她怎能真將所有負擔都壓在他身上?家是兩個人的,他有責任、她也有;因此她偷偷接下翻譯的工作在家做,沒敢讓他知道。他以為她完全沒考慮到未來,其實不是的。她知道畢業後他要去當兵,他們將分離兩年,在這段日子裡,她得獨自一人照顧寶寶,所以怎能不訓練自己更堅強一點。
十一點多,門鈴聲嚇得她把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來啦!”水如新邊回話、邊手忙腳亂湮滅工作的現場,在確定他看不出她偷接工作回家做後,才匆匆跑過去開門。
“哇,你好慢啊,水餃都涼啦!”郝樞啟笑咪咪地站在門口望著她。
“人家在廁所嘛!”她傾過身去送上一吻,“怎麼這麼早?不是說今天輪晚班?”
“特地送消夜回來給你啊!”把手中的袋子塞進她手裡!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結結實實堵上她的。
她由原先的詫異到沉醉在他的熱吻中,迷戀著他唇舌帶來的激情,她難忍慾望地全身倚進他懷裡。那吻火熱得像要融化他們體內的骨骼,若非廳裡的老爺鐘敲出一記聲響,提醒他上班時間到了,他絕對要吻到兩人都缺氧為止。
“不行啦,時間到了,你乖乖地吃完消夜,早點休息,知道嗎?我要去上工了。”他擺擺手,才轉身,卻又被她捉了回來。
水如新豁身一撲,再吻他一記,唇舌難捨地與他糾纏,直到胸腔因氧氣耗盡,發出疼痛的警告才離開。
“老婆,我喜歡你的熱情。”他笑嘻嘻地與她額頂額,“不過現在不行,我要工作,而你正懷孕中,我們不能太亂來,先忍忍好嗎?拜拜!”
“人家是獎勵你的消夜耶!”聽他說的!好像她多好色似的;她羞窘地橫他一眼, “不過以後別浪費錢了,我只喜歡吃正餐,沒吃消夜的習慣。”
“你沒有,我的寶貝兒子有嘛!你可別餓著他了。”他輕笑,捏捏她的鼻端。其實也是看了她幾次半夜起床吃冷飯,才發現原來女人懷孕食量會大增,大概是因為肚子裡多一個人吸收營養的關係。為此他決定多吃些白吐司,省下的飯錢,用來買消夜給她。
“是啊!你這個蠢爸爸,這麼快就為兒子賣老命,註定你做一輩子‘孝子’。”
“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啊!”再親她一記,郝樞啟轉身離去,“不說了,快遲到啦,拜拜!”
“喂!”她朝他背影喊了句, “那你呢?有沒有得吃?”
“我不餓,你吃吧!”話落,他人影也消失在樓梯口了。
水如新還捧著消夜站在門邊傻笑,人生得以嫁此體貼的丈夫,真是什麼都夠了!
“哇哇哇……”
“終於生了!”
“陣痛了一天一夜啊!”
在一陣混亂中,郝樞啟茫然地自護士手中接過他第一個孩子。
“恭喜。是個男孩。”護士笑著。
他眼望著手中的嬰兒發呆。
“好小子,難怪急著結婚,原來是先上車後補票啊!”柳揚笑著推他,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快進去看看嫂子啊!”
“啊?喔!”他覺得這一切一點兒真實感都沒有,好像在做夢,他明明不久前才結婚的,怎麼一眨眼孩子就蹦出來了?
迷迷茫茫被推人病房,水如新臉色微白地躺在病床上看他:“樞啟……”
“如新。”他有些呆愣地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掌上是一片溼涼,生這個孩子,她受了很大的罪吧?瞧她一頭大汗的,嘴唇都因為出力而咬破了!臉頰則在陣痛太久後,而略顯浮腫……直到此刻,他才確切體認到妻兒的存在。
他心疼地舉袖輕拭她一臉的汗: “辛苦你了,老婆。”
她眨眨眼,所有的痛楚都在他的溫柔安慰中消逝:“這沒什麼,讓我看看孩子吧。”
“哦!”他彎腰扶起她,細心地在她腰部塞人一顆枕頭讓她坐得舒服!然後將孩子交到她手中, “是兒子,長得很像你,長大後一定是個斯文俊秀的小子,不曉得要迷死多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