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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根柱子還被做上了標記呢。他身形健壯,雙肩厚實;站在那兒時,總是將雙手深深地插進褲袋裡,明顯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實際上,他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把一切盡收眼底。他回答問題時總是喜歡用單音節詞,給出簡短而明確的指示。他很清楚自己的影響力,因此對於那些奔著他財富而來的阿諛奉承,他從不為所動。看著在自己手裡流來流去的金錢引得芸芸眾生趨之若鶩,他甚至漸漸地有些開始鄙夷人類。
內森的遺體被從法蘭克福運到了倫敦,停放在聖斯威辛街(’s Lane)的家中。葬禮於1836年8月8日舉行,這一天的儀式充分彰顯了內森在這個國家所享有的顯赫地位。跟隨著棺木,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群身著白衣的猶太孤兒們,後面跟著各個大國派來的代表,還有英國的市長、司法長官、市參議員們。整個倫敦都轟動了,人們都好奇地擁到街上去一睹這個盛大的葬禮;人群太多了,以至於都沒法維持秩序。而僅在40年前,這次葬禮的主角第一次離開法蘭克福來到倫敦時,他還只是個一文不名的猶太小商人。
為了確保內森去世的事得到適當的公眾關注,所羅門頗費了一番力氣。他安排在《辯論雜誌》(Journal Des Debats)中登出了一篇充滿溢美之詞的訃告,後來又將這同一篇文章在其他報刊裡發表。他讓古茨柯夫幫助處理這件事,古茨柯夫答應了,並於1836年8月12日寫信給《奧格斯堡總彙時報》(Allgemeine Zeitung)的總編輯科爾布(Kolb):
“負責維也納事務的所羅門近日交給我了一篇關於他弟弟的文章,此文已經在《辯論雜誌》中登過了,他希望能在貴報裡再次刊出。我已將該文翻譯好了,如果能在貴報得到一席之地的話,我將不勝感激。至於內森與梅特涅的關係,我想我也許不用在這裡多說了吧。”
內森的去世自然而然使羅斯柴爾德企業的經營管理產生了巨大的改變。他那不言而喻的領袖地位傳遞給了駐紮於巴黎的五弟詹姆斯;從此以後,凡涉及西班牙的事情,他們不再唯英國的馬首是瞻,而只是出於對汞礦利益的考慮,做出最小限度的讓步——畢竟汞礦給他們帶來了相當可觀的收益啊。另外,大家都認為不應該再向西班牙傾注更多的精力,因為門迪薩瓦爾看起來很不成器,早已聲譽掃地,西班牙在他的手中正越來越接近崩潰的邊緣。
西班牙戰局的變化
羅斯柴爾德家族出於對這個國家暗淡前景的考慮,大大縮減了在西班牙的投資,這讓梅特涅非常滿意。內森的兒子們,想要儘可能地站到奧地利一邊,於是,為了確保在領事館的地位,他們鄭重地告訴馮·胡梅勞爾:他們再也不會與西班牙有任何瓜葛了。“對方已經開出了各種各樣的條件,”他們對他說,“來吸引我們負責發放下一期的西班牙債券利息,但是我們決心已定,再說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另一個人插嘴道——“以前我們也沒有管過利息的事。”
“早前的利息,”胡梅勞爾評論說,“一直都是從羅斯柴爾德那裡貸款才得以維繫的;現在看樣子從西班牙公眾那裡吸錢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只是有出無進,連原先的投資都不大可能收回來,他們當然是心灰意冷了。”
此時,西班牙一直在不斷地發生著重大的變革,使得局勢越來越白熱化。門迪薩瓦爾已於1836年5月辭職;同時,那個夏天,唐·卡洛斯一路高唱凱歌;並且,在攝政皇后的宮殿附近甚至爆發了一場起義。1812年憲法在武力威脅下被迫接受,皇后百般無奈,甚至時不時地想過一走了之。就在這舉國動盪的大潮之中,國會於1836年10月24日召開了一次會議。
然而,遺憾的是,卡洛斯並沒有在這個大好時機裡一舉成功,皇后手下一員大將埃斯帕特羅(Espartero),在1836年12月對卡洛斯進行了成功的反擊,扭回了敗局。不過,在那次戰役的前半部分,皇后軍隊的集中突襲並沒有佔到上風。
梅特涅始終很不放心地關注著羅斯柴爾德家族對西班牙的態度,並囑咐阿波尼公爵隨時向他報告情況。不幸的是,這個懶惰的阿波尼並沒有向那些有可靠訊息的人去問詢,為了省事,他總是直接去問詹姆斯本人,或者聽一個名叫克林德沃特(Klindworth)的間諜——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政治騙子——胡言亂語,這人儘管收了他不少佣金,但提供的訊息卻沒幾句是真的。1837年3月,阿波尼伯爵又與詹姆斯進行了一次談話,詹姆斯說他們從汞礦得到的收益已經大大增加了,不過政府要求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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