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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一個大媽打量了她一眼，問，“幹什麼的？”

“我是來走親戚的，找錯了樓，你們圍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們來找領導談話。”另一個大媽說，“小姑娘，現在的世道變了，真是讓人沒有活路了，你們家親戚是我們廠的嗎？”

“是啊，”喬莉點點頭，“廠裡怎麼了？”

“我們廠要改制了，”大媽說，“國家給7個億就把我們打發了。”

“7個億！”喬莉說，“這麼多錢？”

“你知道個屁！”另一個大媽啐道，“7個億，還不夠我們還債的，本來我們的社保，還有退休金，都是要從這7個億裡面扣除的，根本動也不能動，不知道哪個瞎了眼的領導說，機器要更新換代，要配他孃的什麼硬體、軟體，要用這7個億，他們用了錢，發財升官，我們怎麼辦？我們苦了一輩子，難道老了老了，還要去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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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進晶通：你只在自己的船上（25）

喬莉愣住了，她站起身，感到心神大震，這7個億的資金如果牽涉到這些事情，還怎麼買東西？！社保、職工退休金，都是鐵定了不能輕易動的，現在只不過有些風聲，工人們便如此激動，如果事情成了真……她穩了穩情緒，問：“你們怎麼知道要更新換代買產品，這不可能吧？”

“你知道什麼，”大媽不耐煩地說，“那幾撥銷售都到我們廠來過了，這些人官商勾結，吃人不吐渣子啊！”

喬莉再次心神俱震，幾個婦女見她神色不對，又見她穿著西裝，不禁對她起了疑心：“你到底是誰家的親戚？”

“嗯嗯，”喬莉見勢不妙，說，“我姨媽和你們是同事。”幾個婦女聞言一愣，剛想問她的姨媽是誰，喬莉已經站起身，落荒而逃了。她一路快走，出了晶通家屬區的大門，長吐了一口氣，真是出師不利，看來，這會兒王貴林不是被堵在家裡，就是躲到外面去了。此時找人已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