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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此,學生倒也不知。”
二人又說了些閒話,廖德明就起身告辭。白公道:“本該留先生在此小酌三杯,奈一個敝相知相招往李皇親莊上,來催早去,有慢先生,多得罪了。”隨叫家人封了一兩代儀送與廖德明。廖德明打一恭受了,再三致謝出門,隨即將此說話報與楊御史去了不題。
且說白公聽了廖德明一席話,心下就有幾分打動了,便要訪問楊公子訊息,又不好對外人說。
恰好吳翰林來訪他,白公就留在書房中小飲。二人打動了,便要訪問楊公子訊息,又不好對外人說。
恰好吳翰林來訪他,白公就留在書房中小飲。二人飲到半酣,白公因問道:“楊子獻的乃郎你曾見嗎?”吳翰林道:“你為何問他?”白公道:“前日敝同年薦了一個相士來,我偶問及他京師中誰家子侄多才而賢,他就盛稱老楊的乃郎,以為後來第一人才,且以鼎甲相期。小弟因為紅玉親事,恐怕當面錯過,所以問他。不知他的文字如何?”吳翰林道:“他是詩二房陸知縣的門生。文字雖未曾見,人是見過的,卻也不曾留心。如今細細想起來,也不象個大才之人。就是老楊,從也不見誇美,若果好時,他怎肯自家埋沒了?”
白公道:“我也是這等疑心。那相士又說他今年二十歲尚未議婚,說他立志必要登了甲榜,方肯洞房花燭。若果有此志,便後生可畏,定也不得了。”吳翰林道:“這也不難。等小弟明日設一席,請他父子來一敘,再面觀其動靜,才不才便可知矣。”白公道:“此最有理。”二人商量定,又吃了半日酒,方才別去。
到次日,吳翰林就差長班下兩個請帖,去請楊御史父子即日私衙小敘。這日楊御史因得了廖德明的信,知道白公已有幾分心允,正要央人去說親,忽見吳翰林來請他父子吃酒,便滿心歡喜,暗想道:“若不是白家老兒聽了廖德明之言,老吳如何請我父子兩個?親事必定有幾分妥帖。倒只愁兒子無真實之才,恐怕一言兩語露出馬腳。欲待託故不去,又恐怕老白生疑。”又想道:“就去也也妨,他人物也還充得過。說他已是舉人,料不好席上考他。”就答應了都來。打發來人去了,就叫兒子楊芳打扮得齊齊整整,又分咐道:“你到那裡須要謙遜,不可多言。倘若要你作文作詩,你只回說‘父執在上,小侄焉敢放肆。’楊芳應諾。
原來這楊芳生得人物倒也豐厚,只是稟性愚蠢,雖夤緣做了個舉人,若重新問他七個題目,只怕還有一半記不清白。
這日到了午後,吳翰林著人來邀,楊御史就領了楊芳,騎馬而來。此時白公已在街中多時了。左右報楊御史來了,吳翰林就出來,迎接進廳。
先是白公與楊御史相見,楊御史要讓白公,白公再三不肯,道:“小弟今日特來奉陪,又是舍親處,決無此理。”遜了一會,還是楊御史僭了。吳翰林也見過禮。就是楊芳與白公見禮,白公也還要遜讓楊芳,楊芳忙推讓道:“年伯在上,小侄焉敢放肆。”楊御史就用手扯過白公到左邊來,說道:“年兄這就不是了,子侄輩當教之以正。”白公不得已,只得僭了。相見畢,讓坐。楊御史在東邊第一,白公是西邊第一,楊芳轉在前面而坐,吳翰林就並在白公一帶,略將椅子扯斜些相陪。
一面茶來,一面楊御史就向吳翰林說道:“小弟屢屢欠情,今日為何反辱寵招?”吳翰林道:“自從今郎到京,從不曾申敬,今日治杯水酒略表微意,倒不是為老先生。”
楊御史道:“子侄輩怎敢當此盛意!今日小兒因貪讀書,再不肯來。小弟因說他,豈有承父執呼喚不來之理!況又有老年伯在此,領教得一日,勝似讀十年書,所以才來了。”白公道:“令郎如此用功,難得難得!”楊御史道:“自小就是如此。他母親恐他費精神,常常勸戒,他也不聽,就是前秋僥倖了,人家要來與他結親,他決意都辭了。每日只守定幾本書,連見小弟也是疏的。小弟嘗試他道,書不是這等讀的,他總理會不來。”吳翰林道:“這等高才,又肯如此藏修,其志不小。老先生有此千里駒,弟輩亦增光多矣。”
閒話了一會兒,左右報酒席齊備,吳翰林就起身遞酒定席,大家仍舊照位坐了。吃了半日,白公與吳翰林留心看楊芳舉止動靜,再不見楊芳開口說話,但問他話,就是楊御史替他答應,一時看不出深淺。
又吃了一會兒,吳翰林便送楊御史行令。楊御史謙遜了一會,方才受了,因說道:“酒也多了,只取紅吧,一紅一杯自飲。”吳翰林道:“太容易了,還要另請教嚴些。”白公道:“令既出了,如何又改,只是求添一底吧。”楊御史道:“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