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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等我分付選司,把他升到別處去,讓與你。“丫頭捧桌盒酒來,一把金壺,三隻玉杯,三人吃了幾杯。惟中恐礙他們的興趣,便起身作別。又問:”廣東總兵之事如何?“呈秀道:”他若要升,不怕他不送銀子來。不賒,不賒。“惟中道:”還求老爺讓些,小的好撰他幾兩銀子做上任的使用。“惟中別去。
呈秀次日便囑選司硬把個密雲中軍都司楊如梗推升了去,將蕭惟中補出。那副將也送了銀子,越次升了總兵。呈秀又一單子推上了十幾個武職。兩衙門各官看他不得,有吏科給事楊所修道:“這廝三綱絕矣。背君父向閹奴,不奔母喪,貪圖富貴。前此不去,猶藉口大工;今日還不去,難道又託言軍旅?我若發他的贓私,他便倚著冰山必來強辨。我只趕他回去終制,這也是天理人情,他也說不去。”遂上了一本,他還皮著臉不睬。到了十月,御史楊惟垣道:“這廝惡貫滿盈,豈可久據本兵,顛倒朝政?不若盡發他的罪惡,與他做一場,除得他去,不獨朝政肅清一二,並可挫魏閹一臂之氣。”便上一本道:朝野望治方殷,權臣欺罔久著,謹據實直糾。以贊聖明更始之政事。崔呈秀立聲卑汙,居身穢濁,上言大臣德政,律有明條,況在內臣。呈秀則首逢之而不知恥,賄賂公行,輦金鑽之者不止。一邱志充,而乃嫁禍於李思誠。河南掌察舊規,以素有名望資俸深者補之;呈秀必欲越十數,用其奸黨倪文煥。文煥在任報滿,然後具題。又未幾,推其弟崔凝秀為浙江總兵。豈有兄為本兵,而弟亦握兵於外者乎?蓋廠臣信呈秀為心腹,呈秀即藉廠臣以行奸私。朝廷之官爵,徒為呈秀充囊植黨之具。是皇上之臣子,皆為呈秀所寵幸威制之人,天下事真有不忍言者。乞正兩觀之誅,或薄示三褫之典;即不然,聽其回籍守制,亦不失桑榆之收。其次略如此。
這疏一上,呈秀才著忙去求忠賢。此時皇上新政,亦欲優容以全大臣之體,遂批旨道:“奏內諸臣,俱經先帝簡擢,維垣敢於妄詆,本應重處。姑從寬免究。”
又有御史賈繼春,也上一疏道:崔呈秀狐媚為生,狼貪成性,才升司馬,復兼總憲。進階宮保,逞無忌而說事賣官;家累百萬,娶娼妓而宣淫作穢。知有官而不知有母,思拜父而忍於背君。綱常廢弛,人禽莫辨。
這本連忠賢也劾在內。忠賢便央徐應元為他遮護。皇上批本時,見呈秀罪惡多端,遂著他回籍守制。禮科參對試卷,又參了他兒子崔鐸,請革去舉人嚴勘。這件事便要株連多人,聖旨只著他覆試以辨真偽。
崔呈秀此時心緒如麻,正是沒興一齊來,也不去辭魏監,忙著人僱了幾輛車子,先把細軟與金銀裝回。後來見攻擊得緊,忙忙動身,便把帶不盡的金銀都埋在一間小房內,其衣物箱籠俱貼上封條,交與幾個家人看守,俟再來取。自己帶著夫人與一班侍妾出京。正是:一朝已失相公威,頹馬長途落寞歸。
恨鎖雙蛾消淺黛,愁深兩淚溼征衣。
依依送別惟衰柳,隱隱追隨有落暉。
回憶當時離京邸,幾多朱紫拜旌旗。
才出宅未遠,只見青鴉似的一簇人來圍住轎車。呈秀只道是各衙門差來送行的,誰知都是來倒贓的。那些人扯住家人嚷道:“事既不成,還我銀子再去。難道賴我的麼?”有的攔住道:“你如今既不做官,就該還我銀子,待我另尋別人。”呈秀只當不聞,叫催車馬前進。那些人一路跟著亂嚷,雖未盡還,卻也退了一半才去。
後又有個工部主事陸澄源,上疏開陳四款,直提時事道:一曰正士習。臺省不聞諫諍,惟以稱功誦德為事。一曰劾奸邪。崔呈秀強顏拜父,安心背母。一曰安民生。宜罷立械之法,緝事當歸五城。一曰足國用。省事不若省工,今各處俱立生祠,是以有用之財靡無用之費。
皇上覽奏,明知是他說得是,只因先帝升遐未久,不忍即處忠賢,恐其太驟。便批旨道:“陸澄源新進小臣,出位多言,本當交部議處,姑加恩寬免。”
那賈繼春又上一本,更加利害,開列八條道:一曰保聖躬。食息起居之際,時存睥睨非意之防。深闈邃密之中,亦懷跬步弗緩之念。一曰正體統。善則歸君,人臣之職。今有事則歸重廠臣,正食不下咽之時,章奏猶稱上公。一曰重爵祿。黃口稚子,不應坐膺公侯。一曰教名義。假以親父之稱,何以施顏面於人間。一曰課職業。門戶封畛,不可不破;奈何不問枉直,以憑空渾號為飾怒之題。一曰罷祠賞。生祠廣建,貽笑千秋,撤以還官,芳徽萬世。一曰開言路。高墉可射,不當袖手旁觀。一曰矜廢臣。先帝創懲頗僻,原非阻其自新。
這八款,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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