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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處了,魏爺還要來尋你哩。”了明聽了,嚇得魂不附體。他又把陳情找了來,兩人商議定了嚇他,把他的衣缽詐得罄淨,才放他逃走。
這裡魏忠賢便叫李永貞等來商議。倪文煥將詩一一解說與魏監聽。永貞道:“這也無憑,知道可是他的筆跡?”傅應星道:“前日殺熊廷弼,也是莫須有之事。今若再以文字罪人,不獨此心難昧,即朝廷亦無此律。”劉若愚道:“這也不是無因來的,若在一首詩上罪人,未免過苛,只好說他當日做刑部司官時,曾為熊廷弼居間脫罪,且拿他來京再處。”果然忠賢出了個駕帖,差人來拿劉知府。
官校來到揚州,劉公也不知其故,一路上打聽,才知是為那首詩。劉公道:“從未見以文字罪人者。”便也揚揚而去,全不介意,同官校到京。揚州合城百姓感他恩澤,要進京保留他,扶老攜幼何止二三千人。又有鹽商等,因他加意惠商,各出盤費助他。眾百姓等劉知府進京,也隨至京,在通政司上民本,說他為官清廉,欲保留再治揚州。後又在各官裡遞揭帖,也只當在鬼門上占卦。因此魏監也知他是個好官,也就不難為他,止發在錦衣衛打了一頓,送到刑部寄監,說他代熊廷弼鑽刺說事,問了個罪。正是:持戈荷戟向關西,五字裁成是禍基。
掩卷幾回傷往事,西湖雖好莫吟詩。
不得要僉妻,一時尚未發遣。
比時有個人,叫做李充恩,本是嘉靖皇帝之女宣寧長公主的兒子,原任錦衣衛指揮。因同僚田爾耕與他不合,尋他的空隙,差番子手訪他的過失。聞他在家穿蟒衣,就去踢他,卻無實據。打聽得他家人李才做人奸滑,因壞了事,李指揮屢次責罰他。田爾耕便叫他去出首,許他有官做,叫他說主人身穿蟒衣,令家人呼萬歲,謀為不軌。首在東廠。李指揮也去上下請託,費盡傢俬。只是田爾耕這班乾弟兄要扭他列罪,發刑部收禁,與劉知府同在一監。漸漸相熟,李指揮談及前事。劉公是個口快心直的人,遂說道:“若論足下是長公主之子,也該看皇親面上,就是蟒衣,也是先朝賜駙馬之物,子孫也可穿得,怎麼把來陷害人?都是這起奸賊遇事生風。”不料被忠賢緝事的人來法司衙門探聽,恐有在監之人論他的長短,聽見他二人之言,忙去報知。忠賢大怒道:“我到饒了他,他到來訕謗我!”於是分付廠衛各官校,再訪他的不法之事,定砍去他的驢頭才得快意。正是:從來君子慎樞機,只為多言惹是非。
滅族殺身皆是口,何如三復白圭詩。
劉公因在臨中,缺少盤纏,叫家人劉福回家措置得二百五十兩銀子來京用。才進彰義門,就撞見個光棍趙三,舊日原在寓所旁邊住,知他是劉公的家人劉福,便抓住道:“你家主兒誹謗了魏爺,正差我來拿你。”把劉福嚇得面如土色,不得脫身,只得許他銀子隱瞞。同時僻靜處,與了他一百兩銀子,趙三不依,只得又添了二十兩才去。這劉福心中不平,想到:“若主人看了家書,問起這銀子,少了怎處?就說了,他也未必信。”急急走到原下處主人的表兄彭文炳家與他說知。文炳道:“這趙三是附近的人,他怎麼白日裡詐人的銀子?我明日同你到城上告他去。”主次日告準了,城上出票拿人,不知已被京城內外巡捕張體乾那邊拿去了。原是為他裝假番役詐人的錢,及審時,才知趙三嚇詐的是劉知府家人。體乾便把趙三丟開,卻要在劉福身上起事,便叫收監,明日再審。細想著:“若只說他夤緣,不至於死。”思量了一夜,猛省道:有了!前日東廠曾拿一起犯人方景陽,平日靠符咒與人家禳解的術士,娶妻王氏,容貌醜陋,又無子嗣,遂娶了一妾郭氏,卻有幾分姿色,他便不睬王氏。王氏時常爭鬧,景陽他出,便於郭氏廝打,彼此俱不相安。一日景陽道:“等這淫婦再作怪時,我便一道符壓死他。”不過是句戲話,那郭氏便恃寵斷要這符。景陽被他纏不過,便隨手畫了一道符與他。郭氏便當真藏在梳盒內。不料王氏因丈夫不睬他,郭氏又專寵,便氣出個氣怯的病,懨懨待斃。他兄弟王六來看姐姐。這王六是有名的王騷子,本是個不安靜的人。王氏便向兄弟哭道:“我被這淫婦同忘八將符厭魅我,我死之後,你切記為我報仇。”王騷子見姐姐說得可憐,便躁起來道:“姐夫原是個會符術的人,卻不該咒你。等我先去打這淫婦一頓,與你出氣。”竟跑到郭氏房裡來。郭氏早已聞風而逃,那王六將他房中床帳傢伙亂打,從梳盒中拾得一道符來,便來向姐姐道:“有證見了,明日只拿這張符討命。”適值方景陽回來,王六還在房中亂嚷,景陽問道:“你亂的甚麼?”王六見了景陽,氣憤憤的指著大叫道:“你兩人做的好事!厭魅得我姐姐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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