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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是人格。趙明山說考慮到田青是軍婚,破壞軍婚就是違法,這丁一真的是越來越離譜了,黨紀國法都不要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市委要實事求是地向地委作出報告,否則,市委在包庇犯罪,也無法向受害人交代。劉琳說我們濱海又要犧牲一個幹部了。同是女性,她只是為田青感到擔憂。下午,劉琳又陪著地委胡書記和行署張專員來到病房,兩位領導的表情也很悲慼,眼神中還流露出絕望。趙明山說你們來濱海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地委胡書記說我和張專員是專程來看望你的,並告訴趙明山一個好訊息,副專員一職省裡很快要發文了。趙明山說憑我這身體也當不了副專員,胡書記是說給我高興高興的。胡書記和張專員就不知說什麼好。趙明山說,其實我當不當副專員無所謂,我放不下的是濱海的事業、前途和命運,說白了就是誰接我班的問題。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讓我留在濱海噹噹顧問吧!胡書記說你的安排原定方案不變,能上一個臺階就上一個臺階,身體過段時間會好的。劉琳陪地委胡書記和行署張專員走後,趙明山拉住徐海瑛的手說,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病?徐海瑛說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是肝炎復發。趙明山說不是我批評你,你當醫生的水平不行,連肝炎和肝癌都分不清。徐海瑛先是吃驚,接著便忍不住撲在趙明山身上啜泣起來,淚水潤溼了一片被褥,但沒有呼天哭地。趙明山說你哭吧,把心裡的痛苦都哭出來,爾後又勸她說,衡量一個人的生命價值不僅僅在於生命的長短。有的人雖死猶生,而有的人雖生猶死,年齡是沒有界限的。像蠟燭成灰,樣使命就完成了,關鍵是有沒有紅紅火火、亮亮堂堂地活過。我一生做人踏踏實實,為官坦坦蕩蕩,可以問心無愧地走。劉琳正好返回病房,連忙說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要千方百計地到大醫院求醫。趙明山說我的病已判了死刑,上帝也無能為力,不要與錢賭氣。市裡財政困難,有些下崗職工連年也無法過,我能為自己無望的生命忍心去花幾萬幾十萬元錢嗎?我哪兒也不去,再說我也不想把這把老骨頭扔到外面。
在我睜著眼睛的時候,把市裡工作交接好。海瑛你陪我多看看這個世界。如果身體允許,我要到監獄再看一眼兒子,平日我對他關心太少,我對不起他。徐海瑛聽他提到兒子,索性哭出聲了。
與丁一鬧翻後,田青依然坐在辦公室上班。她一邊等待著組織上對丁一的處理,一邊也等待著丁一對自己的報復。由於主任室唐天寶還佔著,章啟明當了主任還和田青坐在同一辦公室。他還是從前那副隨隨便便的樣子,只是部門和鄉鎮領導有事無事來找他和給他的電話比從前多了,人們喊他章主任的聲音比從前宏亮了些。他已漸漸地取代唐天寶成為市委辦的核心人物,特別是那些老死不相往來、甚至抱有成見的人也都對章啟明表現出了少有的熱忱,說是巴結也不過份。田青的老部下左建國也有了些非凡的表現。田青當綜合科副科長時,左建國是普通秘書,田青提了科長,左建國後腳跟到副科長,田青升了副主任,左建國坐上科長的交椅,但田青還分管綜合科,還是左建國的頂頭上司。左建國一直是田青的得力心腹,對田青唯命是從,與章啟明陣壘分明。現在有風吹來,說章啟明要啟用左建國;提左建國為副主任接替田青,讓田青退居二線分管內勤和行政事務,左建國就漸漸地冷落了田青。儘管出了近來的一系列變故,儘管田青對官場的市態炎涼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心中卻仍有說不出的失落,酸溜溜的。但她對章啟明也好,對左建國也好,對其他科長、秘書也好,都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大度和寬容,主動招呼,有事沒事往各科室裡鑽,與他們打成一片,話語中透露出對官場的淡漠和女性的迴歸。剝下了女強人的偽裝,她自己感到輕鬆多了,甚至跟異性開一些不葷不素的玩笑。有一次她跟章啟明總結自己官場失意的根本原因是七個字,即會做事不會做人。會做事的幹部大都是敬業精神很強,工作水平很高,份內份外的事都能出色地完成,政績有目共睹。但只低頭拉車,不抬頭看路,上下左右關係處理不好,做人沒有做明白。關鍵的時候,沒有靠山為你講話沒有群眾為你喝彩。章啟明說沒當主任的時候,希望自己能進步進步,當了主任,才知道這角兒不好演。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沒有做副職時超脫。田青說當主任說難也難說易也易,無非是會議材料搞一搞,大小會議到一到,群眾上訪擋一擋,有空出門跑一跑,領導活動跑龍套。章啟明笑笑,田青也笑笑。兩個對頭總算相逢一笑混恩仇,昔日所有的恩怨都冰消雪釋了。田青這些天一直避著丁一,對丁一那深不可測的目光有說不出的噁心。有一次在樓梯口遇到丁一,田青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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