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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抓人,激怒了部分群眾。他們知道中央三令五申禁止亂集資亂罰款亂攤派,以使農民負擔減輕。這種狀一告就準,要是出了人命,就會立即驚動中央。一批有政治頭腦的村民由幾家企業贊助到省裡、到北京告狀,領導批示從國務院批到省裡,從省裡批到地委,一級一級批下來。要調查核實,嚴肅查處這幾千萬攤派大案。雷國泰把批件遞給趙明山,說這項工作由我分管,出了亂子責任理應由我承擔。再說你眼下正處在關鍵時期,我年紀大了,正職怎麼也輪不到我,早遲都是退,死豬不怕開水燙。
趙明山說這些都是後話,我是一把手,天倒下來了,第一個就是砸到我頭上,想躲也躲不過的。關鍵是設法把這件事處理好。我的意見有兩條:一是個人丟官事小,沿海片幾十萬群眾的工作,要講究藝術,變硬性攤派為自願樂助。修海塘壩是沿海片群眾自己的事,應該由群眾自己去辦,由群眾當主角,發揮群眾主觀能動性,政府去組織協助。否則吃力不討好還惹一身麻煩。雷國泰說我要去沿海片處理這件事。
趙明山說你去我放心。
丁一終於出事了。
從南方考察回來那天晚上,丁一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東港大酒店。這些天,賀子在焦急地等候著他的歸來。要不是等候丁一,與丁一再重溫舊夢,她早就隨設計專家一起回國了。這一走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丁一真的放不下,跟掏走心肝似的痛。加上賀子這女人,溫柔如水又瘋狂如虎,迷離的目光中彷彿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她這麼一走,丁一怕賀子跟彩虹一樣消失在天際。走到賀子房間門口時,他沒有按門鈴。有了上一次教訓之後,他靜心靜氣地靠在門上聽聽房間裡的動靜,特別是床上的動靜。這時門突然開啟,丁一一跟斗栽進去,賀子把門關上手舞足蹈地在那裡笑。丁一狼狽極了,乾脆坐在地上不起來。賀子瘋夠了,狂夠了,才溫順如羊羔也坐到地毯上躺進丁一懷裡。丁一摟著她問,怎麼知道我來。賀子說開始聽到走廊裡有腳步聲,越走越近時卻突然消失了。二位設計專家回國後,在這座城市裡除了丁一不會有第二者找她,她就讓丁一一跟個翻進來。她說丁一就是幽默,日本男人缺乏的就是丁一的幽默。丁一順勢把她在地上擺平,三下五除二剝掉了賀子身上的睡衣,原來她僅僅穿著跟日本和服一樣寬鬆的睡衣,剝掉睡衣就一絲不掛了。
躺在地上的賀子,她需要的就是這種被人強暴的感受,這不是每一女人都能遇到的。
她看著丁一一件一件地脫下衣服,最後是麻桿兒一般瘦弱的胴體。丁一始終搞不懂,賀子究竟喜歡自己什麼。每一次做愛,賀子總是喊叫個不停,像殺豬似的。興奮的呻吟更刺激了丁一的狂野。丁一把賀子從地上抱到床上,又從床上滾到地下。暴風驟雨過後,賀子莫名其妙地哭了。丁一說這是你日本女人的幽默,就進衛生間沖洗,賀子光著身子也跟進衛生間,說你和我一道去日本吧!丁一說做你的丈夫、情夫還是“打工仔”,賀子說隨你喜歡,我真的愛上你了。丁一又把她抱進浴缸裡愛撫了一番,賀子一直跪著為他擦洗身子,爾後把他服侍到床上,直至他入夢。
一夜無事。
丁一醒來,已是凌晨,他憑直覺知道要出事了。穿上衣服,看一眼還在沉睡的賀子,在信箋上給她留下幾句告別的話,就匆匆離開房間,出了東港大酒店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到辦公室。坐在辦公室裡的丁一就構思著如何應付妻子莫莉對昨夜的盤問,他知道莫莉這方面的嗅覺太靈敏了。他苦思冥想,尋求讓莫莉信服的理由,但說什麼好呢?莫莉一個眼神都會讓他心虛。他想起這個世界上一個最根本的定律就是有得必有失,風流更需要代價。秘書把積壓十多天的檔案、信件、報紙、刊物抱到他的辦公桌上,他也無心去理,無心去翻,無心去看。這時莫莉找到了辦公室。
莫莉和他工作在一個大院,極少到丁一辦公室。她見秘書在,就說:“丁書記,你好忙啊!”
丁一說:“忙忙,我正忙著吶!有事回家談。”
秘書知趣地走後,莫莉收起笑臉說:“你忙個屁!”
丁一說:“這在辦公室吶!”於是就指指上,指指下,上有趙明山,下有雷國泰,三人的辦公室上下樓疊著,隔音效能極差,私房話說不得。
莫莉說:“要不是在辦公室,我早把你的桌子掀了。”
丁一黑著臉不說話。
“我問你,南方考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莫莉雖然咬牙切齒,但聲音壓得很低,丈夫的臉面還是要留的。
丁一模糊地說:“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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