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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列印店男老闆說,送來列印趙明山十大罪狀的是位很漂亮的姑娘。由於過於漂亮,他就多看了幾眼,印象也就特別深刻。
調查人員找了一張市委辦合影照讓男老闆辯認,他一眼就認出了田青。事實清楚,確係田青所為。趙明山說知道了,其他就與公安局無關了。他突然感到渾身無力,乏味極了。這世界上最可惡的人不是對手也不是敵人,而是親近者給以你的意想不到的傷害。田青當初調動是超常規的。濱海市有個死規定,就是企業職工不能調到事業,事業編制人員不能調到行政崗位,跨越鴻溝的唯一橋樑就是參加一年一度的公務員考試。而田青從企業普通職工調到市委,市長辦公會議議了兩次均未透過,劉琳一直不願簽字。趙明山幾次接觸已借用到市委辦的田青後,認為人才難得可以破格錄用,請市長辦公會議適當時候再研究一次,劉琳這才說別研究了,進就進吧!但機關裡對田青非正常調動議論還是很多,甚至相當難聽。田青調到市委做了秘書,後來當了科長提了副主任,聲名雀起,不負眾望,趙明山才感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相信閒話也會煙消雲散。他讓皇甫松把田青請到辦公室來。當時田青正在綜合科與科長、秘書們閒聊,實際上她無論如何寫不下去報告了,在等待黨代會訊息。唐天寶一走,章啟明告假,田青就是市委辦最高統治者。樓上在開常委會,樓下的秘書在議論,一致認為這市委辦主任位置就非田青莫屬了,下屬們就田主任長田主任短地叫開了。她自己也說今後還要請大家多多幫襯。她甚至對綜合科長左建國說,待她扶正後,力薦左建國為副主任,分管文字一攤,說得左建國和全科人士都信心百倍。因為左建國提升,副科長就可以提科長,科員就可以提副科長,繩子上的螞蚱一提就是一串。其他各科室的科長、秘書也都嚷嚷著要田青請客。田青指指樓上說慌什麼,政治局還在開常委會吶!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當皇甫松過來找田青,說趙書記要找你說話時,大家都嘻嘻哈哈拿她打趣,田主任要到東港大酒店擺兩桌慰勞慰勞兄弟姐妹們。田青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按濱海歷年慣例,各部門、各鄉鎮正職任免都由市委書記親自談,體現一把手抓一把手,各部門、各鄉鎮副職任免由市委副書記丁一或組織部長談,現在趙明山要找她談話,說明大功告成了。她心中由然想起那些舉手之勞、皮肉之樂的付出是值得的,這種優勢在漫長的官道上還可以發揮。從二樓到三樓,田青的腳步從未有這般輕盈。當初榮升副主任她是從二樓西邊自己辦公室到二樓東邊丁一辦公室談的話,沒有體會出今天向上攀登的快感。只要丁一當書記,自己抱住了一這棵根深葉茂的大樹,就會一步步地爬上樹頂。她一進門,就喜不自禁地說趙書記你找我。趙明山淡淡地說你坐吧,就自顧抽菸,連看也沒有看田青一眼,就像辦公室裡沒有她的存在。田青的心就涼了三分。過了約一支菸的功夫,趙明山才慢悠悠地說:“小田,你除了黨代會報告寫得不得心應手,其他寫得還可以。”
田青說:“請書記放心,我以後會和章主任一道把報告修改好的。”
趙明山又問:“你是黨員吧!”
田青點點頭。心想不是共產黨員怎麼能當共產黨的市委辦主任。
趙明山又換了個話題:“你大學裡學的什麼專業?”
田青說:“政治系。”
趙明山又問:“學政治的應該懂得誣告也是一種犯罪行為。”
田青心虛了,額角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趙明山從抽屜裡拿出小字報,放在桌子上推到田青面前,說:“你幹工作這麼粗心不行,一張小字報就有十多個錯別字,我都給你改過來了。”
田青的淚水一下子流下來,但也不敢哭出聲,恨不能化作一陣清風飄走。房間裡靜靜的,只有田青低低的抽泣聲。看到田青痛不欲生的樣子,趙明山的心軟了三分,她還畢竟是個女孩子。他低沉地說你告我跟劉市長有不正當兩性關係,我們思路上很合拍、工作上很默契,但我們至今還沒有握過一次手,劉市長家的門朝南朝北我都不清楚;你告我拍賣老市府接受了日方客商鉅額賄賂,我只是決策者,從頭到尾沒有與大道光夫和大道賀子單獨會過面甚至沒有透過一次電話,全權委託給丁書記辦理;你告我以權謀私,把女兒趙媛安排到銀行,你不知道趙媛是招考進去的,筆試成績還是第一名;至於我兒子趙傑判了12年刑,不算重但也不算輕。我如果以權謀私,趙傑日思夜想都想進公安局,作為市委書記的父親不是辦不到的。要是辦到了也許他就不會去燒摩托車,不會走上犯罪道路,不會在勞改農場度過他最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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