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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師只要開口答應為我消災,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性命攸關的時候,交易就順理成章地開始了。
白人焦嘆口氣說:“黎市長,我是你腳下的子民,應當為你分擔解憂,自己折壽抵命也就不說了,但我得請人做七七四十九個道場,才能招出黑龍的七魂六魄讓他轉世做人……”苟曉同看了一眼黎贏權,也不說什麼,趕緊趨身上前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個信封說:“白大師,這是我們黎市長的一點心意,道場的費用全部由我們負責就是了,黎市長的事就拜託你了。”
白人焦客氣了幾句,說:“那就見外了,我從來不收父母官的錢。這樣吧,做道場的支出也就算了,我請幾個同道來,苦上五十天就是了,這錢就作他們的伙食開支。誰叫我捱上你黎市長呢?我活該受這罪!”
白人焦不但會裝神弄鬼,還一嘴的江湖義氣,彷彿給了黎贏權天大的臉面。臨走時,這位大師拿出三個符要黎贏權在家中和辦公室各貼一個,還得隨身裝一個,說可保七七四十九天平安。走出幾步,黎市長又寶里寶氣地回頭問白人焦玉女峰在哪裡,還千恩萬謝地說了一大通好話,完完全全地一個糟老頭樣。
自這以後,項自鏈就成了黎市長圈內的人了,有事沒事常粘到一塊。
沒過多久,熟悉的人都怪怪地瞧著項自鏈要他請客。這事從辦公室傳出來,說已發文正式任命他做瓊潮市常務副市長,張工還屁顛股顛地拿出檔案來要項自鏈過目。項自鏈當然高興,跑出去買了糖果、煙和水果。整個上午大家都沒幹事,滔滔不絕地談論著,好象自己升了官似的。項自鏈應酬一番後,一個人關起門來高興。他拿起電話給家裡掛,空嘟嘟地響了一陣子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時候老婆壓根就不會在家,暗笑自己猴性子一急就慌了手腳。接著掛通首都電話向司長同學報了喜訊,電話裡免不了說上幾句多謝之類的套話。本來項自鏈想給趙國亮也通個氣的,想想有炫耀之嫌,握著電話又放了下來,坐在一邊愣愣地發起呆來,好象總欠缺些什麼。想了好一會,才發覺自己心裡惦記著半個多月沒有見面的歐陽妮。先是舉棋不定,最後總算撥了對方號碼,可當聽到歐陽妮聲音時,又突然打消了念頭,只客氣地問了聲好,沒提自己升職的事。這一切打點停當,項自鏈又犯起愁來,雖然瓊潮市常務副市長的位置已非他莫屬,可總有點不放心,覺得這一切太順當了,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他得向領導們表示一下自己的誠心。
張書記那裡不用擔心,這個書記雖然在場面上條是條餅是餅的,但個人品質沒得說,他是不會在乎別人送不送東西盡不盡孝道的。可蔣多聞和黎贏權那裡就吃不準,這年頭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太多了,項自鏈心裡沒個底。再說送禮得找個合理的藉口,被別人退回來也不失面子,有個迴旋餘地。想到這裡,項自鏈也不急著一時。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工作做得好,勤勤快快常在領導跟前跑,過年過節要趕到,閒來無事找事上門多彙報;夫人秘書要照料,領導子女千萬別忘掉,受點委屈死皮賴臉裝歡笑。象這種官場順口溜機關單位里人人都能背上十首八首,大家都知道這是為官發達的不爭事實。項自鏈能有今天這樣的日子一是運氣好,二是確做了些實事,可他越來越明白,單憑運氣和做事很難靠得住,說不準哪天領導一不高興就把自己架空了。自己唯一的靠山張書記再過一年半載就要退休,想往上爬就得多找幾個靠山,結一張網夯實基礎才能高枕無憂。上次張書記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做領導的要面面俱到。項自鏈越琢磨越覺得這話意味無窮,你可以理解為做領導幹部要當多面手,什麼都要學習什麼都要懂一些;也可理解為你得方方面面打點得過來,上級也好下屬也罷各種關係都得調得順。有時想多了,項自鏈都懷疑起張書記會不會也象其他領導一樣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物。可這分明幼稚可笑,古話說得好,聽其言觀其行,張書記可是沒得說的。項自鏈傻傻地悶在辦公室裡想了一個上午,想到最後竟無聲地流出淚來,感到莫名其妙的壓抑和痛苦,升官的喜悅被某種深藏的傷感包裹著。
吃過午飯後,項自鏈又找回了被人抬舉的興奮,來回食堂的路上分明有許多熟悉或陌生的眼睛注視著他,同事們還是熱情不減地祝他青雲直上。
下午,項自鏈分別打了朝集社、苟曉同、方宇和劉星河的電話,說是晚上大家在陽光假日酒店聚聚。這些傢伙顯然比一般人要老成得多,電話裡也不問為什麼,只呵呵笑說晚上一定到。項自鏈見大家捧場,心裡又熱了起來,跑到董步曉辦公室說了一大堆客氣話。董步曉顯得比平時更熱情了,又握手又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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