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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話怎麼象在哪裡聽過,好象又不全是。轉過身才想起,原來賈守道就這樣教訓自己的!臨到陶三弄上車時,趙國亮湊上前輕輕地說,陶局長謝謝你的光臨,以後還要請你多多教誨!陶三弄挽挽袖子回答,小趙說哪裡話,你可是前途無量,說不準一年半載後,我幫你提包都不行啊!說完呵呵地笑著走了。兩人回過頭,臉上不約而同地泛起了詭秘的笑。
趙國亮問項自鏈要不要下象棋,項自鏈想了想說,好久沒見單丘水了,咱們乘興去瞧瞧。於是上車,向城東駛去。
第九章
單丘水住在寧臨江邊,那裡有個住宅區叫湧潮小區。小區臨江而建,背靠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環境得天獨厚,最對文人口胃。
兩人心裡高興,開著慢車兜著風,不時地瞥一眼湧動的江面。天色好得出奇,月亮圓圓地掛在天邊,玉人似的在淡淡的雲層裡穿梭著。寧臨市雖然熱鬧,但有了開闊的江面為背景,人心也沒了躁動。原來城市也有它寧靜的一刻,這一刻的寧靜更讓人覺得愜意。住在農村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那份寧靜是多麼寶貴的。人永遠是最矛盾的東西,城裡的人們總想著農村的靜諡和淳厚,而農村人又是多麼強烈的希望自己能過上城裡人奢侈的生活。寧臨江同瓊臺河一脈相承,不過是同一條河的上下游而已,可一到了寧臨,就管叫寧臨江了。江比河似乎要氣派一些,城裡人就愛擺氣派。寧臨人確實同瓊臺人不一樣,要氣派得多,不管衣食住行都不是同一個檔次上的。項自鏈點上一支菸悠然自得地吸著,搞不清自己是瓊臺人還是寧臨人,不過自己明顯地感覺到那氣派越來越不能少了。
趙國亮大概還沉醉在酒席上的氣氛裡,直到項自鏈停了車催他出來,才回過神來。兩人跌跌撞撞上了樓。門是敞著的,門口的燈卻沒亮,只有裡邊房間裡透出淡淡的光。兩人捏捏手提著腳摸了進去。反正單丘水是單身一人,他們也不怕嚇著誰。進了大廳,視覺慢慢適應過來,隱隱約約只見廳裡亂七八糟地散滿東西,還混著一股難聞的餿味。摸到淡淡的亮處,一股強烈的煙味嗆得兩個準菸民都有點受不了。項自鏈輕輕地推開半扇門,只見單丘水木然地坐在寫字檯前,嘴裡叼著木柴塊似的雪茄,菸頭和鼻子都冒著濃烈的煙。單丘水雖說是個文人,但並不邋遢,平時整潔得象個小媳婦,這會卻蓬頭垢面。書房裡亂得象機關槍掃過一樣,地上散滿了零零落落的書。項自鏈緊緊地捏了一下趙國亮的手,隨後一前一後悄無資訊地退出大廳。兩人在門外嘰哩咕嚕了好一陣,隨後趙國亮故意把門踢得雷響,彷彿有人搶劫似的。踢門聲沒把單丘水打動,倒把自己嚇得一大跳。隔壁鄰居傳來了一聲見怪不怪的叫罵聲:這個瘋子!就是有人跳樓好象也不關他事!難怪城市裡有那麼多自殺者,人情冷漠到冰點。這時候項自鏈還有心旁鶩,腦海裡跳出老子筆下的大同世界: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他自己也覺得想笑,可無論如何又笑不出來。印象里老覺得農村人太嘮叨,可這時候要有人過來找單丘水嘮叨幾聲,情形或許不會這麼糟,城市也少些悲劇。真正的悲劇還沒發生,兩個不知算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的人闖了進來。項自鏈覺得自己要扮演一回鄉下人了,趙國亮剛才那重重的一踢只是整個劇情的序幕。單丘水這樣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有什麼事讓他看不透而自尋煩惱呢?過了好一會,書房裡還是沒有動靜,兩人只好折回去。都走到身邊了,單丘水還是連頭也沒抬。要是行竊者起了歹心,手起刀落,看來他也絕不會眨一下眼。沒辦法,項自鏈只好開重腔叫名字,可還是沒有反應,趙國亮跟著吼了一聲,照樣效果全無。這就更奇了,活人總有個喘息聲吧!單丘水連眼珠子也沒轉一下。項自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死人終於從鬼們關轉了回來,單丘水嘴裡的煙應聲落地,一口氣接了上來,哇地哭了。小孩子哭叫人見了心痛肉痛,大男人嚎啕起來,還不揪心揪肺?項自鏈和趙國亮相對無言,抓頭挖腮一臉無奈。眼淚雞卵子般地掉了下來,一滴就溼了一大片報紙。人們都拿淚如斷線形容傷心委屈,可單丘水落淚就象一泓清泉涓涓流出,吸引著項自鏈驚奇飢渴的目光。順著滾落的淚滴,項自鏈的目光掉在了報紙上。那是兩份寧臨日報,一舊一新,舊的一份是兩個月前印發的,新的那份部份內容項自鏈還清晰地記著呢!寧臨日報是黨報,份量也特別足,一份日報就是兩張對開紙張,兩面印得滿滿的,每逢週末還有增刊,共三張。單丘水為什麼單挑兩份日期不同的報紙呢?也不知給翻過了多少遍,新的皺了舊的破了。一個報人還有什麼報紙能讓他如此反來覆去地看不夠看不厭?項自鏈仔細看了看,原來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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