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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自鏈笑笑:“你也不能這樣挖苦人家嘛,可要理解人家的迫切心情。四月份就要召開人大會議了,他這個代市長能不能擺正還掌握在別人手裡,他能不急嗎?你也知道的,嚴德坤這人雖然平時愛同組織上唱對頭戲,但客觀上加強了民主建設,擴大了人大在群眾中的影響,前一任市長不就是被他挑落馬下的嗎?沒有他的努力恐怕發電廠這案子一時三刻還破不了!”
“哦!可顏玉寶這案子又同嚴德坤有什麼關係呢?”
“顏玉寶是嚴德坤的連襟啊!所以案子就變得複雜起來。嚴德坤這幾年倒沒少做好事,日月幫和光頭幫間接搗毀在他手裡,沒有他一再向政府施壓,我看現在還照樣猖狂著呢!”
“看來你還蠻理解嚴德坤的。想想嚴德坤的後半生也夠背時的,副師級轉業十幾年,卻沒升上一級半級,還鬧出個落選的笑話來,難怪他處處不滿。”
“嚴德坤個人能力是不錯的,但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看這一次他可要倒黴了。提拔顏玉寶這樣的角色,就走錯了第一步,又鬧出個半真不假的親和幫來,看他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老項啊!先別關心別人,關心關心自己吧!這時候說不準嚴德坤正在背後罵你呢!”
“沒什麼可說的,罵也只好隨他罵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就事論事,不要把矛盾搞大了,弄得瓊潮市上下不安寧。”項自鏈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明白一場拉鋸戰在所難免。
“我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看趙新良剛才的態度就知道了。話說回來,趙新良這樣做也迫不得已,前車之鑑,不得不防,要是人代會上不能擺正,他不成了第二個嚴德坤!”
趙國亮說完後,突然又感嘆起來:“趙新良急著擺正,我可急著擺偏呢!要不要也找嚴德坤算一筆帳?”趙國亮說這話,一半玩笑一半真心。來瓊潮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有掛上副市長頭銜,組織部檔案裡只在他的名字後來了個括號,括號裡注著副處級三個字。公共場合人前人後,大家都叫他趙市長趙市長,聽起來心裡酸溜溜的,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項自鏈完全理解他的心情,拍著肩膀安慰說:“等忙過顏玉寶這案子,我向組織提提意見。先說說發電廠的進展情況吧!”項自鏈沒法給趙國亮下保證,只好撇開話題。
“……發電廠土木工程部分基本上完成,過了春節就可以進行第一臺機組安裝除錯,寧臨市用電緊張的局面將得到根本性的扭轉。”
項自鏈聽完後吩咐趙國亮再次組織專家進行現場勘測,校正尺碼,確保機組一次安裝到位。
臨分別時,趙國亮拉著項自鏈的手說:“老項啊!我還是為你擔心,顏玉寶這事弄不好你就成了靶的,小心啊!最好找個機會同嚴德坤談談。”
項自鏈反問趙國亮:“這事能談嗎?越描越黑,靜觀其變吧!”
趙國亮剛走出門口,又折了回來,猶豫了一下說:“有些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項自鏈感到事態嚴重,趙國亮同自己說話從來都是快人快語,這回卻猶猶豫豫閃爍其詞。“什麼事?”
趙國亮沒有回答,走到走廊上前後瞧瞧,確定沒人才輕輕地關上門,順手擰了保險。“老項,你不覺得發電廠有些不正常嗎?”趙國亮一臉認真。
項自鏈跟著認真起來,低下頭又猛地抬了起來。“發電廠總讓我心存疑慮,但說不出所以然來。怎麼你有異常發現?”
“工程是寧臨直管的,上次出事卻只逮出瓊潮的,你不覺得奇怪?”趙國亮沒有正面回答項自鏈。
“單憑奇怪和懷疑是沒用的,得有根據。這事弄不好牽連到寧臨的主要領導,我們不能瞎猜疑。有種預感揮之不去,發電廠遲早還會出大事。省重點工程多少人盯著呢!割了熱痱瘡,留下大毒疤,聽說外邊已經起謠言了。我們要慎而慎之,一不小心就跟著栽進去,永世不得翻身哪!”項自鏈說完自己的憂慮後,又問趙國亮是不是發現可疑形跡。
趙國亮站起來不安地踱了三個圈,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又點起煙猛抽起來。項自鏈也不急,點上煙悠著,最近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有涵養了,每逢大事總能平心靜氣。
過了十來分鐘,趙國亮安靜下來,瞪著眼珠問:“老項,你不會同這問題有牽扯吧?這話咱本不該問,這時候不問不行了,要打要罵你以後再找咱算帳!”趙國亮眼睛紅紅的,佈滿血絲,眼瞼青黑腫脹,顯然昨晚沒閤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些兒女情長的廢話!怎麼昨晚想我想得失眠了?告訴你咱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