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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今同官人回來,暫借姑娘尊府權且棲身,再作別置,望姑娘俯允。”許氏道:“兄弟,妗娘如此賢德,世間難尋,勸你休作無情之人。只是愚姐屋房狹小,姑且暫住若何?”公甫道:“不妨。此隔壁有二間房屋,甚然寬大,現在要賣,待我向他商議定價,以便成交。”漢文聽罷大喜。
許氏即去治酒接風,分作兩席,公甫同漢文在廳上,許氏同白氏、小青在房中,席中言談,方知王員外已經身故,漢文想著前情,不勝感嘆。及至席罷,公甫收拾外房暫與漢文等居住一宿。
天明,公甫取出原寄的銀兩,遞與漢文。漢文道:“姐夫何須取出,可將此銀為弟買置房屋家器,若有餘剩,可作生計。”公甫道:“既是如此,我且收下,至一應事情,我去料理就是。”漢文道:“全仗姐夫扶持。”公甫笑道:“你我至親,說哪裡話。”遂將銀子收入,即去尋問厝主,議論房屋,一說便成,遂即立券,兌交銀兩明白。公甫又去買置什物家器,辦得件件周全,揀個黃道吉日,漢文搬移過去。公甫將用剩過的銀兩取付漢文,漢文十分稱謝,與白氏商量,依舊開張藥鋪。兩家門戶相通,時常來往。
白氏因水淹鎮江,誤害生靈,每到夜間,在花園排設香案,焚香禱祝,冀消罪愆。
正是:
私心滿望風浪靜,誰料波濤又重來。
按下白氏慢表,再說陸一真人當日被白氏所辱,忿恨歸山,修真學道。在山收一蜈蚣精為徒,一日,在洞中修煉,想道:蜈蚣法術已經精通,不免帶他下山,前去報仇便了。遂喚聲:“徒弟何在?”蜈蚣聽見師父呼喚,上前應道:“師父,弟子在此,有何吩咐?”真人道:“賢徒,吾喚你出來非為別事,因我前年在蘇州呂祖廟被青城山的白蛇精吊辱,此仇至今未報。如今白蛇現在杭州,我今要帶你下山前去杭州,剪滅此妖,以雪前年之恨,你意若何?”蜈蚣踴躍道:“弟子願同師父下山除妖報仇。”真人見說大喜,即刻同蜈蚣出洞,師徒二人駕雲望杭州而來。
不消片刻光景,已到杭州,二人按下雲頭,就在城隍廟內安身。真人道:“賢徒,你去收除蛇怪,須當小心,相機而前,不可被他逃脫。”蜈蚣領命,駕雲來到白氏花園記憶體身等候不題。
且說白氏看到更闌夜靜,又到花園焚香祝禱,正要低頭下拜,這蜈蚣看得親切,飛身出來。白氏忽聞一陣腥風,抬頭一看,驚得魂魄悠盪,跌倒在地。蜈蚣伸開嘴正要啄去,不防半空中來了白鶯童子,因知白氏有難,奉菩薩佛旨,飛身而來。看見蜈蚣要下毒口,忙飛落雲端,望蜈蚣頭上只一啄,已啄去了半截身子,其餘半截橫倒在地,童子救了白氏,自回南海復旨去了。此時,小青在外,聽見園中叫聲,慌忙進來,見白氏倒在地上,著了一驚,連忙扶救醒白氏。問道:“娘娘因何如此?”白氏定了心神,方才應道:“小青,我適間入來,正要焚香下拜,不知何處來了一條大蜈蚣,鋼牙利嘴,望我啄來,我驚倒在地,你怎生知道人來救我。”小青道:“我聽見娘娘驚叫聲音,因此入來,蜈蚣想已去了。”遂扶了白氏歸房。
再表陸一真人在廟,不見蜈蚣回來,等得心焦,遂即駕雲前來探視。忽見蜈蚣啄死在地,十分驚駭。這小青扶了白氏入房,翻身復入花園收拾香案,看見花下草邊一條半截蜈蚣,正在驚疑,猛抬頭,看見陸一真人立在雲端。小青心下明白,縱上雲頭,罵道:“好潑道!前年我娘娘仁慈,不忍加害,饒你狗命。不思報恩,今日反同此孽蚣要來害我娘娘,天幸孽蚣自斃,不然幾乎遭你毒手。”真人罵道:“孽畜!害我徒弟,仇上加仇。”小青大怒,飛劍劈面砍來。真人將手中麈尾劈面交還,二人鬥上數合,小青解下青綾帕,祭在空中,化作一條捆仙繩,捆住了真人。遂命黃巾力士將真人丟在東洋大海去了。
小青收了青帕,按落雲頭,走入房來。叫聲:“娘娘,原來是當年呂祖廟的陸一野道,同此孽蚣前來報仇,被小婢用青綾帕丟在東海去了。但不知何人來除這孽蚣,救了娘娘。”白氏掐指一算,叫聲:“小青,原來是南海佛祖差白鶯童子前來相救。”遂同小青出房,望空拜謝佛祖救命之恩。
白氏因受著這番驚恐,抱病在床,漢文著忙,早夜調治。許氏聞知,亦過來探視。進房坐定,許氏道:“妗娘玉體違和,妾身特來探候。”白氏道:“賤軀偶恙,動勞姑娘玉趾,何以克當。”小青捧茶入房,茶罷。許氏道:“妗娘孕體,今已彌月,須當加意調攝。但願誕生男兒,接續許家宗枝。”白氏逍:“多謝姑娘金言。奴家聞知姑娘尊孕與奴同時,奴有一言奉稟,未知姑娘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