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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湮沒了喊叫聲。不少人在喊:“打倒猶太人!”
由於不習慣於在如此多的聽眾面前演講,他的聲音時高時低。但,即使他經驗不足也引起了人們的興趣。他的真情深深地打動了一個名叫漢斯·弗蘭克的年僅20歲的學法律的學生。“他首先感到的是,這個人講得很真誠,把自己感受到的東西講出來,而不是在故弄玄虛,把自己還沒有絕對把握的東西告訴聽眾。”在第一個演講者用的華麗的詞藻後,他的講演產生了爆炸性的效果。他的話常常講得很粗,但具有豐富的表達力。連前來搗亂的人也不得不洗耳恭聽。他深入淺出,聲音清晰,連坐在最遠座位的聽眾也能聽清。使弗蘭克印象最深的是,他“能使腦筋最糊塗的人也能明白事理……他能抓住事物的本質。”
最後,他將綱領的25個要點交給了聽眾,要他們逐條地“判斷”。這個綱領幾乎對每人都給了一點兒什麼——猶太人除外。給愛國者的是全體德國人聯合起來,組成一個大帝國;解決人口過剩的辦法是殖民地;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德國應享受平等權利;廢除凡爾賽條約;建立一支人民的軍隊;對犯罪分子進行“無情地鬥爭”,以加強法律與秩序。給工人的是廢除不勞而獲;戰爭利潤歸公;無償地沒收土地為社會所有;在大型企業內利潤分享。給中產階級的是,對大百貨商店立即實行社會化,以低廉的租金租賃給小商小販:“大力提高”全國老年人的健康標準。給有“民族”思想的人是,要求將猶太人當外國人對待,剝奪其公開開辦辦公室的權利,當國家發現無法養活全民時則將他們驅逐出境,對1914年8月2日後移民入境的猶太人,立即驅逐出境。
每唸完一要點,希特勒便停下來問聽眾是否明白,是否同意。大部分聽眾都高喊同意,但也有有組織的譏笑聲;一反對者還跳上椅子和桌子,以示抗議。手持棍子、鞭子的彈壓隊一次又一次投身行動。希特勒整整講了兩個半鐘頭,待他講完時,大家幾乎一致同意他講的每一個字。大會結束時,掌聲雷動,而年輕的弗蘭克則相信,“如果有人能掌握德國的命運,此人就是希特勒。”
對希特勒而言,那晚上的大會,包括反對派的搗亂在內,是個完全的勝利。當人們列隊離開會場時,希特勒覺得,通向自己的未來的大門終於開啟了。“當我宣佈散會時,不止我一人在想,狼已經出世了。這個狼是註定要衝進拐騙人民的騙子群的。”他是名副其實的,因為阿道夫——名源於日耳曼“幸運的狼”一詞。從那天氣,“狼”,一字對他便有了特殊的意義——在親友中它是外號;對他和妹妹保拉,它是假名;在部隊大多數的指揮部裡,它是他的名。
希特勒的崛起並未引起慕尼黑的報紙多大注意,但這次群眾大會對德國工人黨而言卻意味著前進了一大步,吸收了100名新黨員。在希特勒的堅持下,造了黨員的花名冊,還發了黨證。為給人以大黨的印象,第一份黨證的編號是501,以後便按黨員名字的字母順序編號。“畫家”希特勒的黨證號是555。
(2)
他開始了新的生活。
他交往的圈子大了,來往的人各式各樣,但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熱愛日耳曼的任何事物和恐懼馬克思主義。慕尼黑有位內科醫生,他相信星宿的擺動,還宣稱,這給了他在任一人群中辨認出猶太人的能力。更有意思的是恩斯特·羅姆上尉,他是個同性戀者,曾當過連長。羅姆是個模範軍官,是在危險中可以信賴的同志,他長得又矮又胖,頭髮剪得整整齊齊,笑起來很是逗人。他是戰爭的活紀念碑:他的鼻尖被打掉,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彈痕,現在在國防軍裡當軍官。他曾說過,“因為我是個惡人,又不成熟,所以,更令我感興趣的是戰爭和騷亂,而不是你們市民的平淡無奇的生活。”從兩人首次在一民族主義小組(“鐵拳”)的秘密會議上見面時起,羅姆便堅信,這個勇於獻身的下士是領導“德國工人黨”最合適的人選,由於羅姆帶來了許多軍人,他實際上已改變了德萊克斯勒——哈爾雷之組織的工人階級性質。在吵鬧的會上維持秩序的正是這些軍人。鮮血和苦難把希特勒和羅姆兩人緊密連在一起,因為兩人同為建立前線戰士的手足之情立下過汗馬功勞。雖然在不久前羅姆接替了梅耳上尉的職務成了希特勒的指揮官,他堅持讓希特勒對他使用暱稱“你”。這樣親密的關係也導致希特勒被其他軍官接受。
希特勒與作家底特利希·埃卡特的關係更加親密無間。埃卡特曾說過,新一代的政治領袖必須有能力承受機槍的咆哮聲。“我寧願要一隻微不足道的猴子,只要他能對赤色分子作出辛辣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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