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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從來沒有會見過這位社交界的新星,看到她的美麗、她的過分時髦的裝束和她的大膽舉止,不勝驚訝。她頭上柔軟的金髮(她自己的和假的混在一起)梳得那麼高高的,以致她的頭就和她那大部袒露的、豐滿端麗的胸膛一樣大小了。她的動作是這般迅速,每走一步,她的膝頭和大腿的輪廓就在她的衣裳下面鮮明地顯露出來,使人不禁生出這樣的疑問:這位婦人的真正的肉體,那麼細小苗條,上面那麼袒露,背後和下部又那麼隱蔽,在後面那像晃動的山峰似的裙子裡面,實際上到什麼地方為止呢。
貝特西連忙把她介紹給安娜。
“只想想,我們差一點壓死兩個士兵呢,”她立刻開口對她們說,瞟著眼睛,微笑著,扯好被她甩到一邊的裙裾。“我和瓦西卡一道坐車到這裡來……噢,你們彼此一定還不認識吧。”於是她介紹了一下年輕人的姓,隨即微微漲紅著臉,因為她的錯誤——就是,向不認識的人叫他瓦西卡——而高聲大笑起來。
瓦西卡又向安娜鞠了鞠躬,但是沒有對她說一句話。他向薩福說:“您輸了。我們先到。交錢來吧!”他微笑著說。
薩福笑得更加開心了。
“現在不必,”她說。
“啊,好的。我以後來討。”
“好極了!好極了!啊,真的!”她突然轉向貝特西說,“我真是好人……我完全忘記了……我給您帶來了一位客人哩。他來了。”
薩福給邀來而又被她忘卻的這位不速之客倒是這麼一個重要人物,雖然年紀很輕,兩位夫人卻都站起來迎接他。
他是薩福的一個新的崇拜者。他現在跟蹤著她,正如瓦西卡一樣。
不一會卡盧日斯基公爵到來了,還有麗莎·梅爾卡洛娃同斯特列莫夫。麗莎·梅爾卡洛娃是一個瘦瘦的黑髮婦人,有著一副東方式的、慵懶的面孔和一雙美麗的、如一般人所說的那樣深不可測的眼睛。她的深色服裝的風格(安娜立刻注意到而且賞識了這一點)和她的那種美十分調和。麗莎之柔弱和嬌慵正如薩福之結實和灑脫一樣。
但是照安娜的趣味,麗莎是更魅人得多。貝特西對安娜說麗莎學天真未鑿的小孩的模樣,但是當安娜看到她的時候,她感覺得這不是真的。她實際上是既天真而又墮落,但卻是一個可愛而柔順的女人。固然,她的風度和薩福的相同;而且像薩福一樣,她也有兩個男子,一個年輕的和一個年老的,牢牢地盯著她,用他們的眼睛吞噬著她;但是在她身上卻有超出她周圍一切的地方,在她身上有那種混在玻璃製品中的真金剛鑽的光輝。這種光輝在她那美麗的、真正深不可測的眼睛裡閃爍出來。那雙帶著黑眼圈的眼睛的疲倦而又熱情的目光以其完全的真誠打動了人。誰凝視一下那雙眼睛,都會覺得自己完全瞭解了她,而瞭解了她的時候就不能不愛她了。
一見安娜,她的臉上立刻喜笑顏開。
“噢,我看見您多高興啊!”她一面說,一面向她走去。
“昨天在賽馬場我正想到您跟前來,可是您走了。我是那樣想要見您,特別是昨天。那不是可怕得很嗎?”她說,用那種好像把她整個的心剖露出來那樣的眼色望著安娜。
“是的,我也沒有想到會那樣令人激動呢,”安娜說,漲紅了臉。
大家這時起身要到花園去。
“我不去,”麗莎說,微笑著,挨著安娜坐下。“您也不去吧?誰願意玩槌球呢?”
“啊,我倒很喜歡,”安娜說。
“哦,您怎麼會對什麼事情都不感到厭倦呢?望著您,真叫人愉快。您是生氣勃勃的,我可什麼都厭倦了。”
“您怎麼會厭倦呢?啊,您是生活在彼得堡最快活的圈子裡哩,”安娜說。
“也許不屬於我們圈子裡的人們還要厭倦得多,但是我們——至少是我——並不快樂,倒是厭倦得可怕,可怕哩。”
薩福抽著煙,和兩個青年一道到花園裡去了。貝特西和斯特列莫夫仍舊坐在桌旁。
“什麼,厭倦!”貝特西說。“薩福說昨晚他們還在您家裡痛快地玩了一夜哩。”
“噢,一切都是多麼乏味!”麗莎·梅爾卡洛娃說。“看過賽馬之後我們大家一齊跑到我家裡來。老是一樣,老是一樣!老是那種事情。我們整晚躺在沙發上。那有什麼可快樂的?不,您是用什麼方法才不厭倦的呢?”她又轉向安娜說。“人只消望一望您,就看得出這是一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