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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頭英明!”一干手下眉開眼笑,雖然說跟隨荊展奔襲殺敵,並不是為發財,但能多攢些銀錢總是好的。
等一干人馬遠離了那村子,荊展卻忽然一揮手,命全軍停止前進,站在隊中高喝道:“錢財可以留,但不能耽擱行程,甚至拖累行軍,嚴懲不貸!”
不過這些騎兵也都是明白人,知道身為騎兵長途奔襲,需要的是快速機動,多餘的錢財不但佔據本來就有限的行囊,而且容易叫人分心。
很快,大件些的物品都被主動放在了空地上,荊展叫人小心掩埋,標註了記號,這些東西將來都可以作為狂瀾軍的軍資,隨便浪費不是他荊明揚的習慣。
“上馬!”荊展一聲令下,兩千騎兵翻身上馬。
“明揚,再往前三十餘里就會進入燕北行省,根據羅蘭姑娘的情報,奔雷軍就在近幾日出動,我們該怎麼做?”凌雲問道。
“奔雷軍若出動,肯定要走安陽府,可去安陽將他們引過來,這兩日我等刻意放緩速度,又做出一副大肆劫掠錢財的模樣,附近的西方聯軍應該忍不住了,而阿爾斯也不可能完全坐視不理。”荊展思索道。
“嗯,那我就帶些兄弟去引他們上鉤吧?”凌雲道。
“這事情還是我來辦,你統領好中軍,我帶兵十里外先行,全憑煙火聯絡。”荊展道。
“嗯。”凌雲點點頭。
這個幾個月前,還是成都首富凌吉陽的獨女,川渝督守劉仁則愛徒的偏偏佳公子,此刻已經迅速蛻變成一名合格的基層統帥。
與當日帶領劉仁則的私兵刺殺端木成時的生澀相比,凌雲的身上已經具備了一些鐵血的殺伐果斷。
帝國紀元999年4月11日夜,帝國中南行省嵩山餘脈附近,孟州府。
太祖當年崇道抑佛,在嵩山興建道場,因嵩山主峰少室、太室二山,故取名太上道。這太上道地處中原腹地,與帝都江山的白雲道,川中的青城道,江南的龍虎道共為帝國的四大道場。
很多史學家對太祖如此崇尚道教曾做探討,卻都不明就裡。
當年隨太祖征戰天下的餘揚雖為道士,但以太祖為人公私分明,還不至於為其尊崇道教。而前朝漢武廢道崇儒,直至劉秀中興,又引佛東來,太祖卻以一己之力,抑儒揚法,去佛存道。若說只為維護統治,卻也有失偏頗。
畢竟這千年來,帝國以法治國,以道修身,儒家卻已經漸漸融入法家和道家,形成了道法自然,儒為輔助的局面。而佛家卻因太過虛妄而講因果,日益式微。
不過,身為帝都白雲道白雲觀出身的道士,雖然身份可疑,相貌猥瑣,但老道林清平卻也是少有的知道太祖當年大力提倡道家秘辛的人之一。
很多真相,往往被歷史的虛構所掩埋。只有老道自己心知自己肩負的任務,雖不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卻也是蟄伏千年,只爭朝夕。
一人出,眾人扶;首惡現,捨身刺!
老道猶記當年被師傅收錄門下,看到的那句刻在石壁上的太祖手書。
“其實,我只是一個喜歡喝酒,喜歡遊蕩天下的浪蕩子,這任務對我來說,真的太重了呢……您老一甩手去了,只留下我們,也太不負責點了。”老道摸了摸懷中,那枚始終貼身收藏的玉佩,一向肆無忌憚嬉笑怒罵的他,竟有了幾分傷感。
是啊,當年他以一個富貴之身,本可衣食無憂,成就功業,但小小年紀卻被送進那道場,只因先祖的承諾,他林清平,就要成為守護者,而中斷自己還未展開的人生。
不過老道並不後悔,這個一心逍遙,有些臭屁的男人,在接觸到這些後,雖然對其中的責任有些不適,但對其擁有的秘辛和無盡的任務卻如一個發現了好玩玩具的孩童一般欣喜。
“至少,未來的日子我不會無聊了。”這才是老道真正的想法。沒有多麼偉大的情操,卻也自有一份默默的堅持。
“林道長,按照這個速度,加上剛下過大雨,最少還要兩日才能達到獅頭嶺,按照您的吩咐,後邊跟隨的探子一個沒動,但全在我們的監視下。”一個漢兵偵騎對老道恭敬道。
“這些不長眼的傢伙,哼哼,雷軍團應該還有半日才能抵達獅頭嶺,我等卻不能著急,帶著他們在附近先兜兜圈子。”老道嘿嘿一笑。
林清平自然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就是將敵人的注意吸引到這大道上來,但卻並不忌諱前往獅頭嶺這一事實。
而且,這一路,老道等人,除了按照雷東風的安排晝伏夜行外,故意四撒偵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