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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在內城裡值班。努爾哈赤的行動更加隱蔽了。
且說努爾哈赤正式妻子十六人,庶妃鈕祜祿氏生子二人,湯古岱和塔拜。湯古岱是努爾哈赤排行第四個兒子。此人憨厚耿直,生性嗜酒,容易酒後生事。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努爾哈赤常常囑咐於他,不讓他多喝酒,對他管束得比較嚴厲。
再說鈕祜祿氏庶妃有個弟弟,名叫伊拉喀。性格頑劣,好與人鬥毆。一次,將大臣安費揚古的小兒子打成重傷。努爾哈赤知道後,罰以答刑。——把犯者按在地上,扒下褲子,由刑者用藤條抽打屁股。那次,伊拉喀被打五十下,結果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直在床上躺了近半年才愈。
且說伊拉喀傷愈後,常與湯古岱一起喝酒。湯古岱每喝必醉,每醉必然鬧事。多少次,因為酒醉,被努爾哈赤當面訓斥。久而久之,父子倆的距離更加疏遠。
俗話說:“魚戀魚,蝦戀蝦。”湯古岱從父王那裡得不到好氣,理解不了努爾哈赤的良苦用心,便常到年齡與他差不多大小的舅舅——伊拉喀那裡去。於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都有遇到知音的感慨。每次,總是喝得醉熏熏地走了。每次回去,不是咒天罵地,就是拿妻於兒女出氣,打得大哭小喊,鬧得雞飛狗跳。
一次,二人又在一起喝酒,相互傾訴著煩悶與不滿,牢騷來牢騷去,後來竟扯到了帶兵的事上。伊拉喀說道:“常言道:”有了後媽就有後爹。‘你倒好,親媽健在,後爹卻有了。就拿帶兵來說罷,八旗兵馬,有的帶兩旗,有的帶一旗,還有的侄子、孫子都能帶,偏是你這個正經兒子連一旗也不讓帶,真是人心不公啊!“
伊拉喀說的一點不假。湯古岱心裡說:二哥代善帶兩紅旗,五弟莽古爾泰領正藍旗,八弟皇太極領鑲白旗,大哥的兒子杜預領正白旗,叔叔的兒子阿敏領鑲藍旗;還有兩黃旗,由父王自己領帶。湯古岱越想心裡越生氣,最後總結出一句話:“父王太偏心了!”
再說湯古岱只顧埋頭生悶氣,伊拉喀又勸他喝了幾杯。湯古岱嘖了嘖嘴說道:“今天怎麼搞的,這酒如此苦味,俺真是喝不下去了!”
伊拉喀聽了,笑著,意味深長地說道:“今天的酒,還是好酒,一點也不苦;恐怕不是酒苦,而是你的——”
“是俺的命苦,是吧?”
湯古岱不等這位舅父說完,便將那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伊拉喀聽了,又趕忙改口說:“俺不是那個意思,俺是講你的嘴苦,也許你染了風寒,頭腦有些發熱,嘴裡才有些苦味,連喝到嘴裡的酒也苦了。”
湯古岱將酒杯一推,站起來,走了出去。他踉踉蹌蹌地走著,嘴裡不停地叨咕著:“俺的命——苦啊!俺的命——苦啊!……”湯古岱嘴裡不停地喊著,迷迷糊糊,不知不覺竟來到母親鈕祜祿氏的屋裡。
真是無巧不成書。努爾哈赤今晚卻來到鈕祜祿氏的房裡,因為久不見面,二人正在親熱著,忽聽有人喊著:“俺的命苦啊!俺的命——苦啊!俺的……”
兩個人側耳一聽,相互交換一下眼色,接著,房門被推開了,湯古岱進屋一看:他的父王在這裡,頭腦立刻清醒了許多。
努爾哈赤儘量壓住火氣,說道:“又在伊拉喀那裡喝酒了?你的命怎麼苦法?你說說看,俺和你媽都在這裡。”
此時,湯古岱已經酒醒了,他了解父親的脾氣,不說清楚怕是過不了關的,於是囁嚅著,把那些牢騷話,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
努爾哈赤聽著,氣得渾身直打顫,哆嗦著嘴唇,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湯古岱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俺是恨鐵不成鋼啊!”
湯古岱跪在那裡,連頭也不敢抬,知道自己惹了禍,但是,現在已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次日上午,正是議論政事的日子。努爾哈赤讓湯古岱把昨晚說的那些話,再向大家說一遍。之後,他又將往日伊拉喀與湯古岱之間酒肉關係,向大家作了介紹。他讓侍衛去把伊拉喀喊來,然後交給專管訴訟的十名扎爾固齊說:“伊拉喀犯了什麼罪錯,由你們審查處置。”
按照後金國的審判程式,十名扎爾團齊負責初審,將處置意見上報五大臣複審,再上報眾貝勒。若是一般瑣事,不是生殺予奪等重要案件,眾貝勒均可結案。凡是重大案件,必須上報給努爾哈赤審批。
且說伊拉喀的案子,經過逐層調查審判,以挑撥離間努爾哈赤與皇四子湯古岱的關係,被定成死罪,並立即執行。對湯古岱處以答刑,重打四十。這件事以後,起了“殺雞儆猴”的作用。